「老好人在宮裡,只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一個公公都不懂嗎?」
被朱樉數落一通,毛驤低頭緊咬著嘴唇,不敢吱聲。
見到火候差不多了,朱樉收起了敲打的心思。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二虎,你跟隨父皇多年,應該熟知他的秉性。」
「他做事一向是不做則已,要做就是做到斬草除根。」
「東廠新起爐灶以來,沒撈到一個開門紅不說。」
「這讓我父皇會怎麼看?」
「毛驤終究是老了,早知道還是留著蔣瓛這條看門的惡犬。」
毛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跟走馬燈一樣變換。
作為最早一批跟隨朱元璋的親軍檢校,毛驤當然熟知自家上司的性格。
可是淮西勛貴之間,互為姻親,勢力盤根錯節。
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所以在抓捕朱亮祖父子一事上,毛驤選擇了出工不出力。
正在他內心掙扎的時候,朱樉出聲提醒道:「不論東廠還是錦衣衛,本質都是給父皇看家護院的惡犬。」
「這看門的惡犬,要是變得不咬人了。」
「二虎啊,你覺得它還有存在必要嗎?」
開門狗要是沒用,就只剩下被端上桌這一條路了。
毛驤臉色一變,躬下身子做俯首帖耳狀。
「奴婢,聆聽小主子的教誨。」
比起不擇手段的蔣瓛,朱樉更滿意忠心耿耿的毛驤。
馬車停在了常府街口,朱樉對著毛驤說道:「去把朱亮祖父子跟廖永忠、趙庸帶到詔獄。」
「不論死活。」
「奴婢遵命。」
毛驤臉上滿是狠厲之色,招手喚來各持火銃的數十名番子。
氣勢洶洶朝著武定橋殺去。
在場的錦衣衛老人,望著毛驤離去的背影,無不感到膽戰心驚。
曾經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創始人,蟄伏了好幾年又回來了。
朱樉在兩名旗校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望著青石白瓦,高牆大院的常府。
門上掛著一大一小兩塊御賜的牌匾,一塊牌匾上書『開平王府』,一塊『鄭國公府』。
常府地勢廣闊,幾乎占據了整條街道,民間百姓俗稱這裡為『常王府』。
外面圍滿了錦衣衛,他們身著絳紅色曳撒服,端著連弩,面色凝重,眼神犀利,如鷹一般銳利。他們緊緊地盯著牆頭之上。
牆頭上站滿了手持長弓的家丁,他們身穿布衣,手持長弓,面色緊張,如臨大敵。
他們張弓搭箭,對準下面的錦衣衛,仿佛隨時準備射擊。
兩方人馬一上一下,正在對峙,氣氛十分緊張。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仿佛一觸即發。
門外的錦衣衛們緊握著繡春刀,刀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慄。
家丁們則緊繃著弓弦,箭在弦上,隨時準備發射。
他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在這緊張的對峙中,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迴蕩。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什麼,仿佛等待著一場決定勝負的決鬥。
『哐、哐…』幾聲鑼響,打破了這窒息的氛圍。
朱樉拄著拐,舉著一個鐵皮喇叭喊道:「我現在從一數到三,牆上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孤可以既往不咎,留你們一條狗命。」
正在牆上家丁猶豫著放下弓箭,愣神之際,朱樉突然大喊一聲:「三。」
隨後將喇叭一扔,對著鍾勇下令道:「他們負隅頑抗,拒不投降。」
「全部格殺勿論。」
話音一落,錦衣衛手中的連弩,瞬間發出咔嚓的響聲。
霎時間,漫天的箭矢如同黑色的雨點一般傾盆而下,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個天空。
這些箭矢猶如流星划過夜空,帶著凌厲的風聲和耀眼的光芒,
第282章 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