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禮教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綱五常。分別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劉莫邪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自幼接觸的便是儒家正統學說。
朱樉剛才的一番話聽在她的耳中,無疑是亂了倫理綱常,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朱樉現在是頭上的虱子多了不怕癢,他滿不在乎的說:「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太史公有雲臣不可言君親之惡,為諱者,禮也!你這般詆毀自己的父親會讓世人如何看待身為人子的你呢?眾口鑠金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朱樉沒有正面回答劉莫邪,而是選擇用唐伯虎的一首詩來作為回應。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兩句詩讓劉莫邪吟誦了一遍,隨後她臉上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
「郎君的文章作的稀鬆平常,沒有半點出彩之處可謂是平平無奇。我沒有想到的是郎君居然在詩詞一道上大放異彩,真是士別三日當令人刮目相看啊。」
劉莫邪的語氣陰陽怪氣,朱樉臉皮再厚也不由的老臉一紅。
他在文學上的真實水平能瞞過天下人,卻瞞不過眼前這個枕邊人。
看到朱樉紅著臉沉默不語,劉莫邪忍不住調笑:「郎君剛才吟誦的這一首詩看似狂放不羈,有縱情山水之後的肆意灑脫。實則,不然。在我看來,這一定是位懷才不遇的大才子所作,大概是科場失意後,這一位大才子在報國無門之下,只能寄情山水度過餘生。因此,他的心中才會有這般惆悵。」
劉莫邪分析的十分透徹,聽的朱樉瞠目結舌。
他原本是想劉莫邪這個大才女的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文抄公的本事。
沒成想直接撞到了槍口上,劉莫邪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追問這首詩是從哪裡剽竊而來的了。
朱樉這一下子連「底褲」都被劉莫邪扒了一個精光,他的顏面那是一個蕩然無存。
饒是朱樉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臉,「我就是即興而作,你分析來分析去的那麼認真幹嘛啊你?」
一說到文學,劉莫邪的俏臉板著,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剽竊他人的詩文乃是小人行徑,郎君這等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與小人為伍呢?今日之事要是流傳了出去,郎君豈不是會受到天下文人的唾棄嗎?」
劉莫邪這一反問,問的朱樉是啞口無言了。
唐寅,字伯虎。弘治年間的江南第一才子。
《桃花庵歌》是唐伯虎的代表之作,弘治十二年,唐伯虎捲入了同鄉徐經的科舉舞弊案,萬般無奈之下,唐伯虎只好辭官回鄉。
唐伯虎在蘇州城北桃花塢買下了一處院落,自號桃花庵主。在仕途無望之下,唐伯虎懷著滿腔悲憤寫下了這首《桃花庵歌》,從此,他有了一個江南狂生的名號。
劉莫邪剛才的話算是提醒了他,唐伯虎的人生軌跡跟他截然不同,可以說沒有半點交集。
以後當文抄公還得在這方面多加注意,以免跟今天一樣鬧出天大的笑話來。
「你這人怎麼不說話啊?難道是真的是不幸被我言中了?剽竊別人的詩作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罪,你以後有過改之,無則加勉就行了。」
劉莫邪一臉狐疑看向了朱樉,朱樉的臉上沒有半點歉疚,他反而理直氣壯的說:「我可以對天發誓,這首詩就是我寫的。不信,你把作者找出來的跟我當面對質。」
「能寫出這樣的詩在我看來唯有一人,就是那位聞名天下的大才子青丘子,高季迪。可是他都死了好些年了」
說著說著,劉莫邪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呀,你這人可真夠無賴的,讓我去找一個死人過來跟你對質。你究竟是安的的什麼心啊?」
高啟,字季迪,號青丘子。有明初第一才子之稱。太子朱標曾在十多年以前,拜託朱樉去蘇州尋找高啟,讓他參與編纂《元史》。
朱樉當時還沒能成行,就聽到了高啟連同蘇州知府魏觀一起被鎖拿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