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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
月光清清淺淺的,勻勻地灑落在天地間,讓萬物愈發安詳美好。
林福兒穿著一條藕荷色繡迎春花的肚兜,外罩一層輕薄的紗衣,青絲披散,眉眼含媚,軟軟地靠在榻上,一個人在那兒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著。
「夫君……讓妾身為您更衣吧。」
林福兒笨拙學著魏秀花的明眸善睞,又模仿她說話時的風情,儘量把聲音降得輕輕軟軟的。
「不行,上來就脫衣裳,這也太勁爆了!」林福兒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發燙的臉蛋,發著愁。
可是,到底怎樣能讓王詹幫她搜羅些答案什麼的……
但是王詹那人吧,看著就有板有眼的,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這一刻,福兒的腦袋裡驀然想起了陳二妞激動地握著她的手,那一番鄭重的話:
「姐們兒啊,咱倆進書院這事兒就系在你男人上頭了,好歹他也是縣太爺,只要他有這想法,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片答案撲面而來啊!」
林福兒扶著額頭努力地為自己加油打氣:「對,我可是縣太爺他老婆,不就是跟自家男人來一把色/誘嗎,這可是為了學業獻身,有什麼好怕的!」
可她為什麼覺得依然那麼艱難……
要不干cuì 啥都別說?等他一進來就直接動手?然hòu 撲上去又咬又扒?
唉,這本是一件風月之事,怎麼搞得跟要跟人家拼命似的。
想到這裡,外頭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爺回來了!」這是秋棠請安的聲音。
得,這下正主兒來了。
「福兒?為何不點燈啊?」王詹在門外頭就覺得不對了,好好兒的屋子非搞得烏漆麻黑跟凶宅似的,這是在玩兒什麼把戲?
這這這她該咋答應啊?
林福兒縮在被子裡又是抖又是結巴的,可她這個感情白痴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人家引/誘進屋啊!
「你你你……進來!」磕磕巴巴地說出這樣不著調的話來,恨得林福兒只想咬舌自盡——瞧這嘴笨的呀!
王詹聞言便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福兒病了?
當他看到福兒的打扮就給整得愣在了當場:「呵!這大冷天的,你穿成這樣兒就不怕凍著啊?」
說著,便將繡花棉被裹在福兒身上。
林福兒垂頭喪氣神情黯淡地縮在榻上。
為什麼他好像根本就沒有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是他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是他身體不行還是她相貌不夠胸也沒湊?
王詹上前摸了摸福兒有些發燙的額頭,埋怨道:「你瞧你,這回凍出病了吧!」
林福兒裹著被子往角落裡縮了縮,轉過頭去不理他,只在心中氣惱,對對對,她就是有病!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老半天,林福兒太抬起頭氣鼓鼓地瞪著他。人林祿兒勾搭他,他都有反應,雖然是選zé 守身如玉然hòu 將祿兒一把推開。
難道,他不喜歡她?
對啊,丫的可從來都沒對她深情款款地來個告白!
這就是問題了。
「什麼意見?林福兒,你今天怎麼回事兒啊?」好吧,他在外頭忙了一天,一回家這個瘋婆娘就劈頭蓋臉地對他撒氣,他招誰惹誰了?!
林福兒眼圈兒一下就紅了——天哪!這才叫紅顏未老恩先斷,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看來很快她就會跑大門外頭端著個破碗坐在小杌子上一邊兒哭嚎一邊兒討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呀~~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打算休了我?!我告訴你,就算要休我,你這宅子裡的一半都是我的……」林福兒越想自己的將來就越是悽慘,於是就干cuì 坐榻上咧開嘴嚎啕大哭起來,稀里糊塗地還把這個時代當成了有著「夫妻共同財產」的21世紀。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但王詹見福兒哭,心也軟了不少。
他知道,林福兒是極少哭的。
她本是那種就算眼裡含著淚也要拼命把它咽回肚子裡當尿撒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