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快到晌午的時候,有人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婆子,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
「奴婢是老爺指來伺候三小姐的。」倆人走到裡間床邊,欠欠身子算是施禮的對盤腿坐在上面的小菲說。
小菲看看婆子,又看看那丫頭,沒在她們臉上找到親近的感覺,猜想這倆一定不是這肉身本尊身邊的人。
她慢悠悠的下地,到梳妝檯邊,由著那丫頭在頭上忙活。婆子則一臉不情願的收拾著屋子裡的衛生,整理著床鋪,拿掃把收拾床底的時候,掃出了撕成條的床單,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再仰頭看看房梁,那裡還掛小菲偷懶忘記取下的上吊繩。
想明白怎麼回事後,噗通一聲,婆子嚇得跪倒在地上。等小菲和那丫頭聽見聲響回頭看的時候,婆子慌張的把地上的東西捧起來,爬起身往外跑,然後咣當一聲,好像是把外間的門又給關上,並且還有落鎖的聲音。
「嚴媽媽,你幹嘛啊,別把我扔在這裡啊,嗚嗚。」那個丫頭順著小菲的視線也看見了房樑上的東西,怔怔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也跑出臥室,使勁的拍著房門,驚恐的喊著,哭了起來。
「幹嘛這麼怕我?我是活的啊,那東西是我無聊想做個鞦韆蕩蕩的,誰知道那麼不結實啊。」小菲跟到外間,好心的解釋著。
「三姑娘,求求您不要嚇我,不要走過來啊,嗚嗚。」那個丫頭癱軟在地上,回頭看見才走來的人,才梳好一半的頭髮,越發恐懼的求饒著,她完全忘記,三小姐的頭髮是她自己才給梳了一半的。
「好,我不走過來,那你老實告訴我,老早伺候我的人呢?」小菲停下腳步,問。
「她們被老爺賣出府了。」丫頭伏在地上,哆嗦的回答。
「我親娘呢?」小菲接著問,這樣的情況下,貌似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她也就放棄了解釋自己無害的打算。
「啊?太太她,她早就離開咱們府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裡。」丫頭一聽這個問題,更害怕的回答。
小菲就更糊塗了,不是死了,而是離開了?被休走的麼,那樣的話自己離開這裡,萬一有什麼困難是不是可以去找找她,看在是娘倆的情分上,應該不會不管自己的吧?就問的更仔細。
而且,丫頭管自己這三姑娘的娘叫太太,太太的話應該是正房老大吧,那自己身份也不低啊,不是小老婆生的啊,怎麼待遇就這樣差呢?
等那丫頭磕磕巴巴的說出答案後,小菲無語了。丫頭說,太太早在十年前跟人私奔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私奔啊,這個詞在古代可是個了不得的詞呢。難怪那渣爹對三姑娘如此厭惡,娘跟人私奔,女兒跟個窮書生私定終身,都是讓他顏面掃地的事呢,當然生氣!
小菲心裡啊,拔涼拔涼的,沉思了一下再想問些要緊事兒的時候,沒機會了。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門被打開。
還沒反應過來呢,進來倆結實的婦人,一邊一個捉住了小菲的胳膊,原先跑出去的那個婆子就遞過來一根布繩,小菲被她們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捆了起來。
癱坐在地上的丫頭,哭著爬出門檻外面去。
「喂,你們想死啊,我是小姐?居然如此待我?」小菲低頭看看自己被捆得幾乎成了粽子,很惱火的罵著。
「是老爺吩咐奴婢做的,姑娘莫要怪罪了。」一個婦人退後一步,不客氣的說。
「關著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這樣捆著?他到底想把我怎樣?」小菲嘴上橫著,心裡卻又點發毛啊。該不會是自己行為舉止,說話太不符,他們以為自己中邪了吧,到時候那個什么姨娘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手段來害自己呢。
「三姑娘莫要動怒,老爺怕您亂尋思,再做出什麼嚇人的事兒來,出嫁之前只好先委屈小姐了,左右也就幾天的事兒。」那個嚴婆子在一旁勸說著,說好對那倆婦人使個眼色,小菲就被她們半架半推的進了臥室,放到了床上。
委屈幾天?這話的意思就是,只要自己活著嫁出去,到了男方家是死是活都沒關係了?小菲坐在床上,琢磨著。
「三姑娘,有事儘管吩咐奴婢做。」那倆婦人把人放在了床上,就算完成了任務走了。嚴婆子留下來,站在一旁嘴裡自稱奴婢,那眼神根本就沒把床上的人當主子
第三章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