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甫離開的時候,不但帶走了五百斤的新稻穀,王氏還叫管家把自家種出的花生和芝麻都裝了些去。
唐甫只是稍微客氣一下就都收了,在一旁看著王氏對客人的態度,還有她臉上的笑容,小菲隱隱覺得,娘親大方的有點異常。
客人前腳走,文濤後腳就往自己院子走了,甚至忘記了跟王氏打招呼。不過,此時王氏可沒有在意,只顧上前拉了小菲的手進屋,文慧想跟進去,被阮婆子小聲攔住。
「小菲啊,這位唐公子不錯的。」進了屋,王氏就開口了,她很想知道小菲的想法。
「那當然了,不然我能叫他進咱莊子?能留他吃午飯?」小菲心裡沒底,卻還很得意的顯擺著自己會看人。
「難怪你都看不上那個姓陳的,跟這唐公子一比,還真差遠了去了。能上檯面的也就是他現在中了榜眼,可是他都定了親,那個妾咱不稀罕。」王氏絲毫沒覺得惋惜的說。
「那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急啥。」小菲很自信的說著。即使她已經猜測到王氏的想法,但是依舊不確定。
自己才由媳婦變成女兒沒多久,王氏不可能轉變的這麼徹底,這麼快吧?
「嗯嗯,不急,不急。」王氏一聽,心裡很是放心,小菲不著急嫁人是好事呢。唐甫的事就慢慢的來,水到渠成就行了。
這樣一想,王氏沒有再試探,也沒有挑明了說,娘倆閒聊了一會兒,小菲才離開。
阮婆子見小菲離開,才進了屋子。輕聲詢問;「太太,怎麼樣?」
「不急,慢慢來。」王氏沒多說,臉上卻是很滿意的笑。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原來還有點擔心認了她做女兒後,會不會迫不及待的就想著嫁人。
現在才是真的放心了,這個女兒似乎只要過的自由自在點,不要對她管的苛刻,就不會有離開這個莊子的心思。
「可是您就不擔心麼,那個榜眼似乎不肯罷休呢。」阮婆子有點擔心的說。
「擔心什麼。小菲那性子你也清楚,主意正著呢。」對於這一點,王氏是真的沒有擔心。
「也是的。再說姓陳的不過是個榜眼,跟頭名狀元沒得比,咱都沒聽說當今皇上為狀元賜婚,他一個榜眼難不成還能求得皇上開口不成。」阮婆子也分析著。
兩天後的一個傍晚,阮婆子很是激動的跑進王氏的屋子;「太太。我這剛聽個信兒,說是那邊出門採買的貨,半路上被截了,人雖然都活著,卻都帶了傷。」
那邊?那就是指二房?「真的?」王氏也很激動的問。
「莊子裡去鎮上採辦食材的人聽說的,具體是哪天不知道。但是絕對是真的。」阮婆子很解氣的說著,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還真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王氏也同樣的是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神情。她也做不到那樣虛偽。
幾年前發生在大房這邊的事情,也開始在那邊發生,先是樊文棟的意外身亡,現在開始是生意上。
對於兒子文俊的死因,王氏其實也只是在當初有那麼一點點的懷疑是二房做的。但是也只是那麼想了一下就覺得不可能。
都是自家人。再怎麼容不下也斷然不會那麼心狠的要了自己人的命吧?王氏就是這樣想的。
對於二房那邊,她也只是認為是家族利益相爭。
「老天是公平的。在咱遭難的時候他們不但不伸手相幫,還落井下石。現在,他們也要承受喪子之痛、生意上也開始橫遭意外了。」王氏臉上雖然在笑,但是語氣里竟然帶著隱隱的悲痛。
阮婆子知道,太太這是又想起了文俊少爺,想起了傷心的往事,趕緊上前勸慰。主僕倆唏噓著,沒有一個說要去漣水鎮的二房看看。
沒必要去,王氏連表面戲都不想去做,還是小菲說的對,各過各的好,何必跟那邊再有什麼糾葛。
外面發生什麼,跟樊家莊子都沒關係。唐甫又來過一次,說是請小菲去看看他那兩百多畝的貧田,是否適合種水稻。
來的時候沒有空手,上好的綢緞、杏花酒、還有一些送遠方帶回的土特產。還給王氏帶來幾樣滋補的名貴藥材,更讓王氏覺得這個姓唐的稱心。
定好了日子,唐甫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