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至於麼,她惹了這樣大的事,放在旁的人家只怕是要重重的責罰,輕的跪祠堂,重的直接一紙休書。
可是自己這當婆婆的訓斥一下都不行?這叫什麼事啊?不過,兒媳似乎真的會那樣啊,王氏一下子就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怎麼竟然會到了今天這種情形?她匆匆的把兒媳進府後,發生的事一幕一幕的過了一遍。是啊,不是自己軟弱無能,在得知她不按常理辦事就能克制那邊,自己又怎麼會一步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胡鬧。
也就是說,今天這個局面,歸根結底還是怨自己啊!可是,不那樣的話,大房這邊現在是個什麼情形呢?不管如何一定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好。
對啊,現在的日子的確是很好,文慧姐弟健康平安,自己活的也不像以往那樣憋屈,想反抗沒勇氣,白天黑夜只會流淚。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這個兒媳麼,倒反是她幾次身犯險境。想著最近自己身染瘟疫那一回,她竟然會衣不解帶的近身照看,別人家的媳婦做得到麼?
「哎,那你們說該怎麼辦才穩妥。」王氏徹底冷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問。
「依婆子我看啊,不如太太裝糊塗,管家偷偷的去打聽打聽,那個袁將軍到底怎麼回事再說吧。」阮婆子也沒好主意,只是不想太太和少奶奶鬧翻。
這個莊子裡,真的就離不開少奶奶。
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好這樣,王氏無奈的揮揮手示意管家去忙。
距巡按來已經有幾天了,村民和莊子裡的人都沒人敢明著談論,少夫人那日的彪悍。廖奎他們還沾沾自喜,少夫人對大官那麼凶。對他們卻那麼的平易近人。
王氏他們已經不擔心沒有隆重的接待巡按會穿小鞋了,因為巡按來過的第二天,曹縣令竟然責令附近幾個村的保長,安排年輕力壯的人手配合幾個衙門的衙役一起到樊家莊子,看護稻田。
鎮上也貼了布告,什麼人膽敢破壞樊家的水稻,那定然嚴懲不貸。加上人們都知道了巡按到樊家看稻田的事,於是,現在外面的傳言就是,樊家的水稻皇上很重視。
誰還敢破壞啊。那是跟皇上過不去,找死啊!樊家少夫人跟袁將軍吵架的事也沒能壓住,都知道了。
難怪樊家少夫人膽子大。敢跟將軍吵吵,感情是給皇上辦事兒的啊!
小菲見官家出面看護水稻,她也沒客氣,叫廖奎他們好好休息,等著秋收的到來。看守稻田的護衛隊。也用不著小菲管飯,一日三餐人家曹縣令都安排專人送來。
錢掌柜也把小菲要的農具都送了來,看著那沉甸甸的稻穗,錢掌柜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就等著收割後,到賭場那領銀子了。
這一次押寶壓中了。前兩日喝著小酒一高興,就跟媳婦說露了嘴,得來的是好一頓埋怨。怪他怎麼不多壓點,怪他怎麼不跟娘家爹和哥哥說,錯過了這等千載難逢的好事。
金秋是收穫的季節,樊家的水稻終於到了收割的時候。收割比種要簡單的多,廖奎他們早早的就拿了磨得錚亮的鐮刀到了田裡。
「割稻子要先看風向。以順風割為宜,逆風的話。稻穗倒向臉部,看不清也容易擦傷,還會影響進度,大家注意點哈。」小菲叮囑完,玉手一揮,廖奎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下田埂開動鐮刀。
「少夫人真逗,我們這些大男人臉皮厚實的緊,哪有那麼嬌氣。」有人小聲的嘀咕,立馬引來一片笑聲。
因為今個是好日子,莊子裡的人差不多都過來了。遠處也有些看熱鬧的,曹縣令的護田隊依舊沒離開,好像是要等到稻子打好進倉。
有免費的保安,小菲才不會客氣,這邊陪著王氏。
鄭文夫婦也帶著孩子跟過來看特鬧,「少夫人才是真有能耐的。」鄭文是真的打心眼兒里佩服的對自個媳婦說。
毓秀點點頭,看著不遠處少夫人,眼裡也全是敬佩。自打那日聽說少夫人並沒有隆重的招待巡按後,相公對這位少夫人的評價就更高了。
鄭文看著前面忙的熱火朝天的人們,對那少夫人就更好奇了。他早先也在江南呆過幾年,知道那裡割稻通常是和脫粒分開的。
也就是說,先把割好的稻穀晾曬在田裡三天,使其乾燥,然後捆成一束一束集中放在田裡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