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匪徒,看見吳大少爺這般模樣,也不敢小看,心中打了思量。
他們三個本是清水河上的水賊,因著接了個生意,才會跑到岸上,一直追到了這山腳下的。
雖然是當賊的,但道上的規矩,也是山有山路,水有水路。
倘若他們真箇踩了別人的地界,可是大大的不妙。
尤其是面對他們不知道根底的吳大少爺,一旦這個窮酸書生模樣的人,背後勢力極大呢?
那疤面男如此想著,就對吳大少爺一拱手,畢恭畢敬地道:「這位並肩,我三個來此,實在是為了捉拿一名反叛,並無冒犯之意。」
吳大少爺依舊顯得那麼冷靜,對著他們過來的樹叢看了一眼,道:「抓反叛?難怪剛才,我聽見那面有些聲音。」
那三人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知可否告知,那聲音從哪兒來的?」疤面男還文縐縐地說了一句。
吳大少爺指著南面偏西的林子:「就那面吧,聽得不是很真切。」
幾個人順著吳大少爺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卻又有些猶疑了。
&我們剛從那面過來的……」疤臉男疑惑道。
此時,這三個人正好是背對著李花兒。
李花兒知道,這就是吳大少爺所說的「時機>
她咬著下唇,抖著手,對那三個人,就要拉動弩弦。
必須一擊即中,不然死的,很可能就是直面匪徒的吳大少爺了。
李花兒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太子的手,突然握在了李花兒本來還有些顫抖的手上,那弩箭,就對準了疤面男。
只一箭,就打在了他的後腦之上。
李大做的這個弩雖然小巧,卻是照著軍中對陣巨弩的形制縮小而來,所以威力很大,射速也快。
只一息間,那疤面男連聲都沒出,就趴在地上,咽氣了。
另外兩個匪徒,就愣在了那兒。
趁著那兩人沒回過神來,太子又是一弩箭,打倒了離吳大少爺最近的那葫蘆頭男子。
李花兒的唇都開始發抖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一幕。
這讓她想起了前世被流放之後的事情,嚇人極了。
而吳大少爺,更是第一次見如此血淋淋的場景,忘了跑也忘了叫,就站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兩具死屍。
而剩下的那個獨眼男,見自己的兩個同伴死了,頓時發了狂,提著刀,大叫一聲,向吳大少爺砍過去。
吳大少爺依舊站在那兒發愣。
李花兒急了,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快跑呀!」
吳大少爺這才醒過神來。
不過他哪裡還能邁開腿?索性就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還沒等那人的刀落下,又是一弩箭過去。
這第三個人晃了晃,手一松,刀插在了地上,也倒了下去。
就倒在吳大少爺旁邊。
吳大少爺看著自那人腦後血洞裡流出的血,方才的冷靜和自持再也找不到了,回過身去,跪在地上開始乾嘔。
有那麼一瞬間,李花兒覺得這四周,連那風聲都停止了。
天地之間,只剩了一片死寂。
這陣死寂,並沒有維持太久。
太子已經放開了她的手,依舊是捂著肩膀。
他先看了看李花兒蒼白的臉色,轉而又看向吳大少爺。
&書生。」太子對著他叫了一聲。
吳大少爺打了個寒戰,回過頭來。
太子看著二人受驚的樣子,卻笑了,口中道:「這三個剪徑強盜的命,是我殺的,與你們無關。」
吳大少爺再看了地上的三具屍體一眼,只覺得胃口裡一陣翻江倒海,不由又開始吐了起來。
好容易冷靜了一點兒的李花兒側過頭,看著眼前的太子。
三十多歲的年紀,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
太子曾拜父親為師,在父親開辦的書院讀書,與自己的大哥兄弟相稱。
而在她還小的時候,因著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就跟著大哥,對太子「白學兄、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