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婦人的話,伏秋蓮沒有出聲,只是招呼著身側的三個小女孩,笑咪咪的,「冷吧,多喝點茶,是熱的,一會就暖和了。」
「謝謝——」
最大的那個飛快的抬頭,瞟了眼伏秋蓮,又瞬間低了頭。
伏秋蓮也不以為意,唇角帶笑,讓秋至招呼她們三個,自己則和齊氏坐下來,抿了口滾燙的茶,隨著一股暖意入喉,伏秋蓮舒服的咪了下眼,外頭真冷!
「那個,您,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對於眼前的婦人,伏秋蓮的態度還算好,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沒必要自針對什麼,而且,就憑剛才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嘆息。
她能看的出來,這婦人是真的在想念她逝去的娘親。
「也沒什麼,前些天公公去逝,他就把家裡的老屋和值錢的東西都賭了出去,最後,還欠了不少的錢,人家說了,要不就斷他腿腳,要不,就要把他們三個賣了抵債……」說到這裡,吳氏捂了哭起來,「我是真的沒臉過來呀,這個畜生非要來,說什麼找姐夫先借些銀子抵債,我,我又怕他真的籌不到錢,賣這三個孩子——」
「娘,娘,娘別哭,豆芽乖。」
被女兒這麼一安慰,吳氏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嘩嘩的流下來,她看著伏秋蓮兩個泣不成聲,「我,我是真的可憐我這三個孩子啊,她們,她們從小就命苦,若是再被那個畜生賣了,我,我就是死都不瞑目啊。」說著話,吳氏竟是起身撲通,對著伏秋蓮就跪了下去,「蓮丫頭,我也不配當你的舅母,只是這三個孩子,你就行行好,幫幫她們吧。」
「嗚嗚,娘——」
看著這一大三小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伏秋蓮心裡也覺得沉甸甸的,對於那個被人帶走的吳二全更是恨,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可是他親生女兒啊,怎麼可以賣掉?
「您,您起來吧,這事咱們坐著好。」親自把吳氏扶起來,她看著吳氏蒼老的面容,忍不住問了聲,「這麼多年,他一直就是這個德性?」
「是啊,要不是這次,我,我真的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吳氏的頭越來越低,有種不敢面對伏秋蓮的感覺,看的伏秋蓮很是詫異,當初,到底兩家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了這裡,她便直接開了口,「當初為什麼兩家老死不往來?」如果是沒有她和哥哥,斷了也就斷了,可女兒死了,難道她那外公外婆就一點都不關心她和哥哥兩個?
是不是她可以理解為,吳家沒人疼自己的娘?
「當初,當初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公公和大哥把你娘的嫁妝拿回家之後,就和吳家所有的人說,日後死也不許和伏家來往,否則他就把人給趕出家門。」
「你是說,我娘的嫁妝拿回去了?」
怎麼可能呢,只有沒所出的婦人去世之後娘家才會把嫁妝拿回去的呀,如同她娘這般,留下有子有女,嫁妝自然會封在夫家,待得她和哥哥長大成人,來承繼的。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卻是整個大靖朝約定的。
可現在,吳家竟然把嫁妝拉了回去……
她揉了揉眉心,覺得這裡頭還真的有點複雜,再問吳氏吧,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和她說,反正是伏秋蓮一問三不知!最後,伏秋蓮也便不再多問,只是看向吳氏,「吳家現今還有多少人?」
「有三房,大房如今去了縣城,三房雖然在村子裡,卻也算是日子安穩,唯獨,唯獨——」她後來的話頓在這裡,伏秋蓮哪裡還猜不出來呀,唯獨她們二房,落到如今要賣兒賣女的慘境吧,她皺了下眉,略帶幾許探究的眼神看向吳氏,「你剛才說為了這三個孩子來求幫忙,咱們且不提幫不幫,我只問你一句,這次過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啊,什麼怎麼辦?」吳氏一臉的懵懂,看著伏秋蓮的眼神滿是無辜和茫然,繼爾她醒悟過來,這是不想幫忙?幫不是說什麼怨恨,吳氏羞的臉都紅了,頭低下,「那個,蓮丫頭,這些年我們也沒來看你和你哥,你不想幫這個忙也是應該的,我,我不怪你,你也別覺得為難,我這就帶著她們三個走,你就當我們沒來過——只是,那個人,他——」
話在這裡停下,吳氏估計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對待吳二全,嘆了口氣,衝著正在一側有些貪婪的烤火的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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