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變化

    全然不將董鄂格格擱在心上的也就只有瑞王府這兩位主子了,別家可都在苦中作樂看老四的笑話, 還有人暗地裡感慨說, 真想不到他也有爭位之心。

    方才嘀咕一句, 就聽身邊人反駁說:「我卻是不信的,雍親王倒不是沒能耐,他實在太有能耐!假使真讓他坐上那位置, 劊子手要歇口氣都難,菜市口得有一茬茬人等著掉腦袋。」

    想來還真是!

    老四就是眾皇子裡頭最嫉惡如仇的一個, 他既嚴於律己同時也嚴於律人, 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這種人司刑是一大幸事,錯案冤案能少好些, 讓他來管理整個國家就坑了,就一個結果:逼死別人順帶累死自己。

    所以說,那位董鄂格格到底怎麼回事?

    是誤信了誰的閒言碎語?還是犯了癔症?

    ……

    當日她聽聞康熙帝禪位,太子登基,改元天福……登時一口氣沒提上來, 跟前伺候的丫鬟撫背的撫背, 還有人嚷嚷著請太醫, 卻已經沒必要了,她就這麼送了命,歿時正靠在榻上, 因為難以置信她雙眼圓睜, 那模樣委實駭人。

    立刻就有人通報福晉, 烏喇那拉氏親自走了一趟, 邁過門檻就看見董鄂格格死不瞑目的樣子,眼皮跟著就是一跳。

    哪還用走近了看?隔著兩丈遠就看明白了。

    她已然沒了生氣。

    跟前伺候的嬤嬤趕緊扶住烏喇那拉氏,勸說:「奴才扶您出去吧,再往裡去恐怕要衝撞福晉。」

    烏喇那拉氏也感覺胸悶,就抬了抬手,嬤嬤會意,趕緊扶著她出去院裡。


    呼吸到外頭的新鮮空氣,她才舒坦一些,就吩咐人去通知爺,又使人給董鄂格格娘家遞過話去,然後才招來伺候的丫鬟問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知道什麼?她噗通跪下,緊接著就是好一通討饒,倒是將過程帶了一遍,說得顛三倒四的,烏喇那拉氏總歸是聽明白了,董鄂格格是自個兒咽了氣,聽說上皇禪位之後。

    看最近兩載的牌面,太子繼位名正言順不說,同時也是大勢所歸。烏喇那拉氏不知道她因何而受刺激,卻知道這事傳開來對雍王府沒任何好處。外頭有句話沒說錯,皇帝爹和皇帝哥到底不同,縱使他家爺同新皇交情一貫不錯,也難說會不會被猜忌。

    這當真是無妄之災!

    烏喇那拉氏來回踱步,到半下午才將王爺盼了回來,她這時方才定下心,連忙問爺這該如何是好,雍親王倒是不顯慌亂,只說該怎麼辦怎麼辦,對外就說她身子骨一貫羸弱,先前已經拖了一年半載近來已是油盡燈枯,恰逢今日去了。至於董鄂格格娘家親眷要是還想見她一面也不用攔著。

    他府上規矩大,既然交代了封口,董鄂格格送命的真相果然沒傳開。

    不過這也只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即便沒走到最糟糕那一步,這事還是糟心。

    董鄂家那頭最後也沒來人,只說是外嫁女,又違背父母之命非得跟人做妾,她歿了也是雍親王府的事,與娘家全不相干。這個態度難免被說涼薄,董鄂家還不背鍋,說身為子女走在雙親之前,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已是大不孝,還要年逾半百的爹娘去送她,她受得起麼?

    擺出這姿態的主要是董鄂格格的父兄,看福晉心軟哭哭啼啼想去送女兒最後一程,他們趕緊把人攔下來。

    將利弊同她說了一通。

    左右這不孝女已經沒了,沒得將全家搭進去的。別怪娘家人涼薄,要怪就怪她走得不是時候,太上皇禪位當日,也就是新皇繼位這天,哪怕不是夢碎之後死不瞑目,這也很觸霉頭。

    董鄂家原本就不是太子一黨,太子登基,他們心裡還七上八下。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也是一樣的,總得殺雞儆猴,就是不知道誰是那倒霉被殺的雞。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卻是仁孝皇后娘家——赫舍里氏。

    上皇禪位之前已逼迫索額圖告老,如今的赫舍里家就只有索額圖這麼個能耐人,兒孫們大多平庸之輩,偶有一兩個不錯的,也遠不到文武雙全智近乎妖的地步,折了索額圖這條最粗的腿,其他人能立起來就不錯了,想搞事沒那麼簡單。

    照康熙的想法,縱使胤礽對母族心軟,給他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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