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倉健二玩得很開心,他拿著一根粘液凝成了棍子,相當於橡膠棍,破壞著一切能夠破壞的東西,顧七叮囑過,讓他儘量傷財、儘量不要傷人,打傷那些看場子的底層成員是沒有意義的,精力留到碼頭再發泄。
顧七用了最省力的破壞方式,宗旨就是「照著電器」來一發,不管是什麼電器,戳個洞就走,基本不會對場景造成破壞,又省時間,雖然行動區域比佐倉健二的要大得多,卻總是能和佐倉健二同步離開。
二人的行動軌跡就像是兩條箭頭,直指白龍碼頭。
劉天益帶著狗強的一眾手下,帶上了傢伙,趕到了白龍碼頭,雖然沒能綁到徐佩蓉,但顧七的行動給了他充分的準備時間,人人手上有武器,大不了全部躲起來放冷槍,他就不信了,顧七還能牛到子彈都打不穿的地步?
拉仇恨的行動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顧七和佐倉健二造成了近千萬元的損失,狗強還不夠格染指公司的軍火生意,手裡的地盤相對較好,要把這些錢賺回來不算難,可面子是錢買不到的,那些錢就像是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狗強的這些手下臉上,劉天益首當其衝,死掉的狗強都不能倖免。
要是不能把顧七滅了,他們就沒辦法在同伴面前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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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零五分,顧七和佐倉健二在碼頭附近的建築物後方碰面。
顧七先到的,截著兜帽抽著煙,與黑暗融為一體,佐倉健二看起來很興奮,一來就急著說道:「開始了沒?開始吧開始吧,我聽你的,一路來都省著力氣,快省不動了。」
長時間與死亡、魂靈打交道,在禱師里找正常人,比在正常人里找神經病要困難得多,禱師眼裡的世界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自然也談不上什麼三觀,沒原則、沒底線的禱師多如牛毛。
很難界定禱師的存在對人類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為什麼要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來考慮呢?從一開始,禱師的職責就不是保護人類。
「力氣沒有省不動這種說法。」顧七淡淡的說道:「他們的人手已經布置好了,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到百四人,底層成員不會用槍,所以持槍者應該在兩百人左右,如果不做好計劃,我們進去也只是槍靶子而已。」
「唔……」佐倉健二想了想,先合十,然後雙手手掌往外一分,說道:「咱們一人負責一半?」
顧七搖了搖頭,問道:「你的粘液可以防水嗎?」
佐倉健二豎起大拇指:「那當然!粘液不溶於水,我可以控制密度,浮在水上或下沉都可以,在裡面包個氣泡就能潛水一段時間。」
「好,那你走水路,這不是貨運碼頭,沒有集裝箱做障礙,對我們有好處也有壞處,他們應該有很多人藏在岸邊的水裡、漁船上,和靠船的突堤下面,你潛過去把水裡的人殺了,把船里的人封了,無論結果如何,我聽到第一聲槍響就從正面進攻,你在岸邊行動,前後夾擊,增加安全性。」顧七說出了他剛才想出來的計劃。
「好主意,要是他們都在水裡,嘿嘿……用不著你出手,我就能全部解決了。」佐倉健二把指關節拗得「咔咔」直響。
「安全第一,人殺不完可以追殺,自己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顧七提醒道。
「大丈夫,魚食是不會咬人的,在把全世界的安全褲消滅乾淨之前,我一定不會死呀嘎啦。」說到自己的夢想,佐倉健二激動得京都口音都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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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次分開後,顧七爬上屋頂,趴在屋頂上看著對面碼頭裡的動靜,建築物和碼頭之間隔著一條街,不寬,但街燈很亮,估計有不少人看著,只要一露面就會有子彈射過來。
佐倉健二繞到碼頭側邊,翻過欄杆吊在岸邊上,先用粘液覆蓋在自己身上,只露出鼻孔,相當於穿了套潛水服,接著是潛水鏡、腳蹼,最後才是水肺,不過他的能力沒辦法壓縮空氣,水肺徒有其形,需要時常浮到水面換氣,倒是不需要擔心氣泡問題。
天黑之後,幽暗無聲的水底是很容易令人恐懼的,河水曾經被嚴重污染,近些年才好些,但還沒有魚,能見度很低,佐倉健二順著岸邊潛過去,還沒進入碼頭區域,就看到半個身子泡在水裡。
他嘿嘿一笑,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