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在新年的第一天的下午五點。
手術室的門嘩的一下被人拉開了,一個中年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一看到林然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著,不緊不慢的往林然那裡走了過去。
林然看了看那醫生,頓時為之一笑。這醫生不是別人,正是那次為王芷茹的父親治療,也為他包紮過幾次傷口的張醫生。
林然跟這張醫生也算是老相熟了,見張醫生走上前來。林然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對方謙和的笑了笑,然後又瞥了一眼那燈已經暗了下去的手術室,他輕聲詢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你送得及時啊。」張醫生聽林然這麼一問,頓時大鬆口氣,在他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隱隱可見的是絲絲細汗。
張醫生將戴在頭上的帽子跟嘴邊的口罩都取了下來,然後才對林然說道:「你這送過來再慢個幾分鐘,那孩子就沒救了。」
林然聽著也有些後怕,暗贊了自己一聲行事果斷,這才沖那張醫生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張醫生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也就離開了這裡去忙活其他的。
然後,手術室裡面的劉萌被幾個護士從裡面推了出來,送進一間病房裡面,林然這才安心的喘了口氣。
在一眾護士弄妥當後,林然走到了床邊,借著燈光還能很是清晰的看到躺在其中的人那張蒼白的面容。林然心下疑惑,卻沒有頭緒。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才有這樣的勇氣去面對死亡。
可是,既然有勇氣面對死亡了,那又為什麼就沒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呢?
林然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劉萌,暗自嘆息地搖了搖頭。
「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曉原因了。」林然如是想到,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蘇明遠怎麼樣了——」林然突然想到了那個還臥倒在床的胖男人,於是他就往另一邊的高檔病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林然卻看到匆忙而來的蘇媚,她低著頭,手中還抱著好些個文件夾子,一身緊湊的ol服穿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妙曼身軀上,顯得格外誘人。
蘇媚就好像是一顆有著致命誘惑的毒蘋果,只要你輕咬上了一口,就會深陷進去而無法自拔。
林然看得有些入神,過了一會才沖往上走的蘇媚喊了一聲,「蘇媚。」
在樓梯上的蘇媚仿似是被林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抱住的文件頓時脫落,撒了一地。然後蘇媚抬起了頭,看到了站在最上面的林然。她一臉呆呆的表情,好像是在想林然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一樣。
林然沖蘇媚笑了笑,只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他來到蘇媚跟前,不慌不忙的拾起掉在階梯上的好幾個文件夾子,一直到將這些文件夾子重新塞進蘇媚的懷裡,蘇媚才驚愣般回過神來。
「你怎麼在這?」
面對蘇媚的問話,林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事實上,現在的他還很迷糊,最近發生的事都是較為光怪陸離的。於是林然聳了聳肩,往上攀爬。
蘇媚也緊跟其後,只是依然疑惑的看著林然。林然最終還是說明了來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了個乾脆。
林然一邊走一邊說,將這些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他們兩人也已經走到了蘇明遠的病房門前。
「那麼,現在那個女孩在哪?」蘇媚擰開病房的門,走進去壓低了聲音沖林然問道。
「那邊的病房。」林然目光延伸至床的位置,說了一下門牌號。
「把她轉過這邊來吧,我也好順手吩咐人照顧。」蘇媚如是輕輕說,目光定格在病床上的男人,於是怎麼也挪不開了。
蘇媚所定的這間病房,是整個醫院裡面最好的,不但通風透氣,且格外舒適,一應家具都俱全,病房之中都是有人定時清理的,所以十分乾淨。
只是如此又如何呢?躺在那裡的還是躺在那裡,站在這裡的還是站在這裡。無論什麼,都無法讓那個男人從夢魘之中甦醒。
後來,蘇媚好像哭了,又好像沒哭。因為在那眼淚即將落下來的那一刻又很快的就讓她給抹掉了。
然後蘇媚雙眸微紅的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