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末在一起的,居然是薛向銘和彭佳德。這兩個確實是熟人,不過也確實出乎意料之外,他們兩個一起找我,什麼事?
我疑惑地坐下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兩個人找人幹什麼?
沈末看出我的疑惑,笑了笑給我倒了一杯茶說:「他們兩個在一起,我也覺得奇怪,你先喝杯茶壓壓驚。」
薛向銘不是個省心的主兒,自從與我認識開始,我對他就沒好印象,他對我也沒好臉色。
不過也是從我與何連成快要結婚開始,我們的關係才慢慢變成了見面點頭交的程度,談不上好,更談不上壞。而且,我對他,著實有些討厭。
彭佳德與何連成是髮小,自幼一起長大,在我們準備婚禮的時候,他積極的幫忙,跑前跑後,甚至連禮服婚紗都是他一手設計的,我對他印象很好。可是後來,何連成出事以後,他也突然失蹤,這兩年以來基本上就沒再出現在帝都。我因為何連成的去世,也不願意再見一些他的熟人,並沒有刻意打聽過他的動向。
這兩個認識,我能猜得到,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裡混的。但是,他們兩個一起來找我,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我又不是怪物,前幾個月與林樂怡也有過接觸,怎麼就能驚得著她,倒是彭佳德就像蒸發了一樣,突然出現倒讓林樂怡吃驚了吧。」薛向銘嘴上不饒人,片刻就把彭佳德罵了進去。
彭佳德為人我很清楚,他不會計較這些口舌之快,倒沒和薛向銘鬥嘴,而是一笑說:「你一向喜歡在嘴上討便宜,曾經還因為這個毛病得罪了不少人,這兩年才好一點,又犯病了?」
這話,對薛向銘來說,應該很重了。
奇怪的是,薛向銘居然沒還嘴,臉上雖然有不願意,卻依然把不高興壓了下去。
彭佳德看到他這副樣子,才又對我說:「我今天來找你,不為別的事,是想讓你幫忙牽線,我想見見何連成。」
我一聽更迷糊了,他們是自幼長大的朋友,怎麼會輪得到我從中間牽線?
他看出我的迷惑,苦笑了笑說:「說來可笑,他記住了所有人,唯獨把我忘記了。我去找過他,他問我你貴姓。我差點對他動手,後來發現他是真的沒想起來。」
我更驚訝,馬上反駁道:「不可能,他已經完全記起了從前,他小時候的事情,還有我們在一起的事情,甚至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
「我看著他也不像是裝的,或許他所有的努力都用來記起你了。」彭佳德苦笑。
我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似乎中間有什麼隱情,想了半天下不了定論。
薛向銘這些忽然開口說:「你說他會不會是選擇性記憶,對他好的全部忘記,和他有仇的就記得清楚,他咋記我記得那麼清楚呢?」
沈末忽然就笑了,說:「如果我選擇性失憶,也會忘記對我好,記得對我不好的,好知道都有人傷害過我,一個一個報仇去。」
我心情有點沉悶,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醫生在我們出院的時候說,有可能會有後遺症,但是具體表現形式他不能預測出來,我想忘記彭佳德可能就是後遺症的一種。可是,誰又能知道這種後遺症會不會擴大化?
「算了,先不說這個,你問一下……」彭佳德大概沒想到他所說的這個消息對我的影響有多大,馬上又開口。
「等一下。」我打斷了彭佳德的話,直接掏出手機給何連成撥了這去。
現在他接我的電話很迅速,通常情況下不超過三聲鈴聲,就會迅速接聽,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聲音很溫和問:「怎麼了?事情辦完了?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不是,突然想起一個人,想問一下你還有印象沒有?」我問。
「誰?」他在那頭問。
「彭佳德。」我直接說了名字,不加任何的提示。
他想了想說:「前幾天有這麼一個人給我打過電話,怎麼,你認識他?」
他的語氣正常的不得了,顯然不是裝的。
我的手機開的是免提,他們都聽到了何連成淡然的回答,我一下就有點崩潰了,後遺症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沒事,我回去再和你說。」我簡單說著就要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