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現在那一片都蓋成了仿古的四合院,高價出售。真想不明白,好好的古建不保留,拆了以後重新建成四不像,居然還有很多的捧臭腳。」沈末很不忿地說。
「當時,你們沒阻攔嗎?」我又多嘴問了一句。
「不是,當時我知道以後還超開心,心說終於把那幾套破房子拆了,現在想想當時有點**。」沈末搖了搖頭說。
這時,樓梯聲響,沈秋捧著茶葉上來了。
他把茶葉放到紫檀茶盤上,然後對沈末說:「哥,這個還是小時候咱倆打破的那個茶葉罐,後來我找老手藝的師父拘了一下,保存的茶葉比現在特意買的錫罐還要好。」
我聽了他的話,特意看了一眼那個黑色的古陶罐,上面果然裂痕,不過看著很細,就像瓷器上的冰裂一樣。而在每一道裂痕的首尾中三個位置都有精緻的金色小條箍著。說實話,細看,這茶葉罐就是個工藝品。
現在社會東西壞了,第一反應就是換新的,因為商品豐富。隨便出來的新的,都比舊的要更好。而在古代不同,所有的東西壞了以後,都是先請手藝人修補的,是以古時候有很多現在聽都沒聽過職業。
現在這些手藝人,已經少得和活化石一樣了。
沈末看著那個茶葉罐,嘴角露出淺笑:「這些,你還留著呢?」
「家裡的東西我都留著呢,連檐角的風鈴也留著呢,還有那故意打碎的那一對聽風瓶。」沈秋一面說一面把茶葉放進茶壺裡,拿著溫度合適的水沖泡進去。
他手法獨特,與我們平常一下子注滿全壺不一樣。他往茶壺裡倒水,雙手就像活了過來,舞蹈一樣,我看得都眼花了。
他用第一泡的水沖洗了茶具,然後重新溫杯,再注入了第二泡的水。
弄好這些以後,拿起茶壺在手裡左三右三轉了六圈,畢恭畢敬地給沈末倒了一杯茶,說:「哥,你嘗嘗,這是我特意去茶山買的,算是第一手好茶。這片茶山在西湖邊上,每年只產三四百斤,憑我的關係,只能買來十幾斤解饞。」
沈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端起沈秋的茶聞了一會兒,然後抿了一口。
沈秋看到沈末喝了一口,才又開始給我與何連成倒茶。
我對茶是略懂,何連成是不懂,於是規矩就沒那麼多,乾脆利落地喝了一杯,然後把空杯子放下。
「你泡茶的功夫有點長進了。」沈末最後只淡淡地評了一句。
沈秋就像獲得了多大的嘉獎一樣,差一點眉飛色舞了,他幾次欲言又止,因為每次他準備開口,沈末都會端起茶杯。
到了最後,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桌子提醒了沈末:「你是要渴就快點喝,喝完了說正事兒。」
我的話一出口,沈秋的臉兒都嚇綠了,有些慌張地看著沈末,低聲說:「我哥喝完茶才說正事兒,這是他的規矩。」
還好,沈末對我比較包容,無奈地放下茶杯說:「難得來了雅興,又被你攪了,那就說正事兒吧。」
終於言歸正傳了,我鬆了一口氣,去看何連成,發現他與我是一樣的表情。
沈秋一聽要開始議正事了,先站了起來到他原來桌子後面的書架上拿出兩個大本子,先把其中一個褐色封皮的交給沈末說:「這是我接手時,家族所有的產業。」說完,又把另一本也遞了過去,「這是上周盤點出來了,現有的,每一家的股份都在裡面註明了。」
沈末不動聲色接了過去,然後低頭看了起來。
我沒想到,他們家的方式是這樣的,根本不談合作條件,直接就進入下一步了。
我悄悄戳了一下沈末,他抬眼看我了一下說:「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下來了,沈秋肯定全程配合,怎麼對你們有利他就會怎麼做。我們沈家做事,誠信上你不必懷疑。」
我現在不是怕沈秋不配合,而是想知道目擊證人我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