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樓本就地處中苗邊界,聞人清苒一來一回也沒花費多少時間。︾,
只不過女暴君被人擒走,不僅使得顥穹孤鳴大發雷霆,連帶著閒居不出的北競王,也不由身子骨更虛了幾天。所幸女暴君之前已將消息外泄,否則對於競日孤鳴篡位的計劃,又將是一樁麻煩。
北競王府上,苗王面色鐵青道:「擄走女暴君,藏鏡人如此挑釁,分明是未將孤王放在眼內!」
「藏身寶鏡確是藏鏡人慣用招牌。但……咳,王上根基深厚,遺漏藏鏡人動向的幾率微乎其微。藏鏡人想無聲無息帶走女暴君,談何輕易?」
「這,小王叔所言甚是。但,孤王實不願相信是最壞的可能性。」
「咳……咳咳咳,哎,情況未必壞到王上所想的地步。小王聽聞,那名姑娘與憶無心薄有交情,或許她僅是代為出頭,並無與苗疆作對之意。」
「小王叔所言之可能,孤王亦有計較。不過,防人之心更不可無!」
眼看顥穹孤鳴眼中狠色連閃,北競王似懷深重擔憂,勸告道:「思慮太多,是王上的優點,恐也是王上的罩門。」
「孤王不否認吾確實多疑。然而,值此關鍵之際,姓聞人的少女實在太過礙事。」
「以一國之力對付一名少女,苗疆同樣賭不起呀。另外,對王上而言,現在更重要者仍是九龍天書,不是麼?」
「這……」
就在顥穹孤鳴苦惱之際,赫蒙少使莫名告罪而入,走向苗王附耳稟報了一個消息。愕聞來人口中情報,苗王懷疑更重,卻還是向競日孤鳴道別,急匆匆地打道回府。
而在回到苗疆王殿後,顥穹孤鳴坐上王位,目向等候多時的客人,毫不遲疑沉聲發問。
「還珠樓副樓主來到苗疆,有何貴幹?」
「還珠樓的人來此,當然是與王上談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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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還珠樓多年來實質的掌權者,酆都月一直有他自己的盤算。酆都月本想百里瀟湘敗亡之後,便能引起神蠱溫皇的注意,從而向溫皇發起挑戰。但藏鏡人的意外上位,竟使一切成為水中月、鏡中花,又如何能夠接受?
且不提苗王為了對付藏鏡人,與心懷不滿的酆都月達成了何種交易。在將女暴君交給藏鏡人之後,聞人清苒與鬼奴上還珠樓兜了一圈,就準備在中原四處巡遊。
不過,史艷文對鬼奴口中話始終心心念念,離開之前好說歹說終讓少女同意,先將鬼奴先請去了正氣山莊。
前番少女雖打得炎魔幻十郎散靈,卻還攢不夠聞人清苒回家的路費。就算並不急於一時,少女也不可能時時宅在家裡,遂一人輕裝上陣在中原四處晃悠了起來。
然而,由於當初靈界之戰積威太甚,弄得壞人紛紛藏匿不出,竟使中原恢復到平靜之中,許久都不見賊人行惡……
咦,不對,明明是連群俠都混不出頭的中原,做壞人根本更加沒有前途,所以少女才找不到開刀的惡棍嘛!
「呵,呵呵呵,小妹妹,你來陪我玩一個遊戲吧?」
然而不得不說,上檔次的壞人就是那麼有氣質。仿佛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如此閃亮奪目!
一身深紅近墨,帶著一群隨從橫行霸道的憑金吾,剛映入少女眼帘,就使人眼前一亮。
可惜的是,獵物與獵人的身份,從來不是固定。此時此刻憑金吾被聞人清苒盯上,實在算不得什麼好消息。
「唔,你就是傳說中的登徒子。」
「哼哼,別以為我是變·態,你就可以小看我,更不能把我和普通的登徒子相提並論。」
身為一個扭曲的山賊頭目,憑金吾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單純的神經病,而是有遠大理想的好青年!
高舉手中染血的摺扇,憑金吾顯擺道:「我這個人最愛公平,一直都會留給別人機會。」
「什麼機會?」
「想要知道,那你就跟我來啊。」
也不急著動手殺人,一直在底層打滾的憑金吾,壓根不知道靈界大戰的事,更不清楚對面是怎樣一個怪物,兀自沉醉在殺人的樂趣中,故作姿態地在隨從的簇擁下,大搖大擺走向下一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