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簡從的速度自然遠勝過整個車隊,一個多時辰之後就到了泰城,寧忠平對泰城還算熟悉,直接帶著大家找到了泰城最大的醫館。
大夫的診斷與蘇雲朵姐弟的診斷並無差異,開的藥也與蘇雲朵最初的藥方一般無二,抓了藥熬好讓寧氏和蘇澤睿服下不久,兩人漸漸地就開始退燒了,雖然依然還有些反覆,到底人的神志卻漸漸清醒了過來,身子也沒那麼沉重了。
看著好轉的寧氏和蘇澤睿,蘇雲朵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下次丟什麼也不能丟藥,多麼慘痛的教訓,若沒丟下那隻箱籠,寧氏和蘇澤睿就不可能遭這麼大個罪。
陸瑾康一行到達泰城的時候已近傍晚,就住在泰城的驛站,此時蘇雲朵一行也已經在驛站安置了下來。
泰城離京城尚有四百多里,雖不什麼大城市,卻是東凌國南北水陸兩道的交通樞紐,故而泰城驛站的規模甚至比一般府城的驛站還要大些。
寧忠平包下了驛站最大的那個院子,運輸硝石的軍士和護衛與之前一樣依然只能在驛站露宿在驛站外,再大的驛站也無法容得這這麼大支車隊和上百人的隊伍。
陸瑾康在寧忠平的配合下,安頓好車隊,就匆匆前來探望寧氏和蘇澤睿:「表嬸和睿哥兒的情況如何了?」
「已經退了燒,只是還略有反覆,明後日只怕難以動身,大夫的意思至少得養上幾日。」蘇雲朵有些為難地看著陸瑾康。
陸瑾康提前動身,雖說主要考慮的是夏日暴雨多,行程多有不順,卻也有京城方面催促的緣故。
一路行來,天氣雖然炎熱,卻也著實爭氣,並沒有讓他們遇到暴雨天。
天氣沒拖後退,卻因為寧氏和蘇澤睿拖了後退,蘇雲朵更為自己的疏忽而懊惱不已,若不是沒帶上那箱籠藥材,寧氏和蘇澤睿不會受那麼大的罪,更不至於拖累陸瑾康的行程。
前路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困境等著他們,自然不好再拖累車隊的行程,蘇雲朵考慮再三道:
「要不,表哥留兩個護衛給我,你們押著車先行,待我娘和小弟身子康復了我們再趕路?!」
陸瑾康和寧忠平有差事在身,不宜在泰城久留,蘇誠志也算是個有皇命在身的人,眼看離他入職的日子越來越近,總不能還沒入職就給上司一個自由散漫的印象吧。
別說蘇誠志不放心將妻子兒女留在泰城,就是陸瑾康和寧忠平也不答應,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將一群婦孺留在泰城自己先行。
「這事你別再說,這一路行來大家都累了,正好趁機休整幾日。」陸瑾康率先否決蘇雲朵的提議,直接做出了安排。
陸瑾康是真的被寧氏和蘇澤睿給嚇壞了,若是人在路上出個好歹,他哪裡還有臉回京城,就算回了京城也得被姑祖母埋怨死!
陸瑾康在心裡默默地算了算路程和車隊行進的速度,
想想這一路行來,所有的人都累得不行,倒不如趁機在泰城休整幾日。
泰城離京城尚有四百多里,雖多半是山路卻比燕山府那邊的路要好行些,即便速度很難上去,每日總能走個七、八十多里,若一路順利也就六、七日可到京城。
雖然他是很想儘早將這批硝石運去京城,不過想想離聖上要求的時間和蘇誠志入職的時間都尚有半月之數,實在無需急著趕路。
陸瑾康既已做出安排,蘇雲朵自然不再多言。
說真的,真要留他們一群婦孺,她心裡還真沒底,誰知道半路上還會遇到什麼事呢?
雖然從葛山村出發走了這十來日,一路上並莫遇到過強盜土匪,卻並不表示這個時代真的如此平安,不過是因為這支車隊人多勢大,又掛著鎮公府的旗子,就算有人覬覦也沒人敢動手。
若他們這群婦孺落了單,就算陸瑾康給他們留了護衛,誰能保證還能一路平安?
能繼續由陸瑾康隨行保護,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在驛站住下的第一夜,天氣異常悶熱,天空中烏雲密布,眼看一場暴雨在所難免,陸瑾康和寧忠平自是好一番忙碌。
車隊運送是硝石,而硝石最怕的就是水,雖然包裝的時候,已經充分考慮到這個問題,這一路顛簸下來卻也難保包裝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