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志和蘇雲朵不知道的是,這些圍觀者當中還就有兩三人是蘇氏族裡派來盯梢並試探蘇誠志的。
先前在城門口,見是陸瑾康身邊的九兒陪護在側,幾人自然明白陸瑾康的用意,這是借鎮國公府給蘇誠志一行保駕護航。
能得族裡派遣的人都是極機靈又有眼色的,自然不會出來試探蘇誠志,只是遠遠地跟在這隊馬車後面尋找機會。
蘇鳳文的出現正是這樣的機會,於是他們並沒有阻止蘇鳳文,反而隱在圍觀者是引導言論方向,正好試探一下蘇誠志的反應。
只是讓他們略有些失望的是,作為今科二甲傳臚,蘇誠志的應對並不能令人驚艷,也無法不能令人感到十分滿意。
在他們眼裡蘇誠志的表現最多也不過是中規中矩,甚至還有點裝腔作勢的意味。
待他們暗戳戳地引導圍觀者的言論後,蘇誠志的表現就更加差強人意了,雖然是因為殷寶拉著他說個沒完,難不成家族的榮辱還不如一個奸宦的侄子?!
於是更加不遺餘力地引導言論的走向,這幾個人心裡責備蘇誠志,卻忘記了這些言論是因他們自己而起,抹黑蘇氏家族聲譽的人其實是他們自己。
待蘇雲朵發聲,蘇氏家族的這幾個人終於被驚醒,抹了把汗重新將言論引入有益於蘇氏家族的方向。
見圍觀者終於沒再攻擊蘇氏家族,蘇誠志對著拉著他不放的殷寶拱了拱手:「今日剛剛抵京,遠途跋涉多有勞累,且容本官先行回去安置。」
殷寶這才赫然發現自己的疏忽,不好意思地對著蘇誠志抱了抱拳,目一行車馬在九兒和秋喜等人的護衛下緩緩離去。
待蘇家的馬車遠去,蘇氏族中的人這才邁步來到蘇鳳文面前:「十六,你好大的膽子!今日之事,回去之後自己去族長面前說個明白!」
蘇鳳文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在奴才們的攙扶下剛起了半個身,沒想到就有族中人出來警告他,且來人還是族長身邊的人,頓時一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他今日這所以敢來堵蘇誠志的馬車,就是聽了他那個嫡兄蘇鳳麟的話,知道蘇誠志今日帶著家眷到達京城,而族裡並不會派人去城門口迎接,這才匆匆趕來想要羞辱蘇誠志,為蘇鳳翔報春闈之仇。
蘇鳳文來堵住蘇誠志馬車的時候,正好九兒與秋喜帶著蘇澤臣和蘇澤臣去了前面看熱鬧,見這幾輛馬車不過就是由陳安帶著幾個護院奴才模樣的人隨護,心裡自然就有了底氣。
那陳安不過就是二房的一個小小管事,蘇鳳文自是不會將他放在眼力,於是就直通通地堵了馬車。
他的想法很簡單,若真能騙得蘇誠志這一行人去蘇氏族裡,不管族裡認不認蘇誠志,蘇誠志沒得族裡通知就心急巴啦地趕去族裡,定然會惹得族裡那幫老傢伙不高興。
惹惱了族裡那幫老傢伙,蘇誠志認祖歸宗就極有可能受挫,那麼不但給他兄長報了春闈之仇,說不定他們兄弟之一還是能成為二房的嗣子。
若他們兄弟倆之一成了二房的嗣子,族裡能得利,他們三房更得利,這樣的好事自然不能錯過。
就算不能騙得蘇誠志去族裡,能言語羞辱蘇誠志一二,也是件十分解氣的事。
他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可惜人家蘇誠志就算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迂腐之人,卻也不是個蠢蛋,又豈能被他個毛頭小子給騙了?
雖然蘇誠志的表現並不出色,無奈人家身邊有個他壓根沒注意到的九兒,只那麼裝腔作勢的一鞭子就嚇掉了他半條命。
結果人家蘇誠志須尾地離開了,他卻被族裡的人逮了個正著,回去只怕還得挨頓板子。
這邊蘇鳳文被小廝們從地上扶起來,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那邊蘇誠志一家在經歷了將近一個月的艱苦跋涉,終於到達了陸老太太替他們安置在京城東區華陽街上的新家。
蘇雲朵發現這裡的位置真的相當不錯,從熱熱鬧鬧的街區轉過街角走進巷子,熱鬧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安寧和幽靜。
轉入巷子大約走了半盞茶的時間,馬車就停了下來,蘇家在京城的新家到了。
寧氏在蘇誠志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去只見門頭上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