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誠志父子幾個,交待林嬤嬤好生照看蘇澤睿,寧氏與蘇雲朵就去了和安堂請安。
陸老太太自然也發現了蘇雲朵眼底的青影,只淡淡地看了蘇雲朵卻什麼都沒說。
陸老太太只略略叮囑了幾句,便包攬了今日府里所有的事,讓寧氏與蘇雲朵安心自去尋水嬤嬤做明日進宮的準備。
水嬤嬤早已得知珍妃娘娘召蘇雲朵與寧氏進宮拜見之事,自是早有準備,將進宮一應需要注意的事項羅列出來細細講解,又親自帶著寧氏身邊侍候的陳嬤嬤和半夏為寧氏配了服飾和首飾,蘇雲朵的衣飾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水嬤嬤就帶著紫蘇和白芷配好了。
至於如何梳妝,水嬤嬤從穿著到首飾再到髮型都一一給出了建議。
如此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林嬤嬤帶著蘇澤睿找了過來,寧氏自是回了正院,蘇雲朵則與平日一般正準備去和安堂陪陸老太太用午膳,卻見陸老太太身邊的大丫環翠竹匆匆而來:「老爺回來了,表少爺也隨老爺一同過來,老夫人請太太和姑娘去和安堂說話。」
表少爺?是陸瑾康嗎?
雖然蘇雲朵並沒有開口詢問,翠竹對上蘇雲朵的目光卻微微頷首,可見這來的表少爺的確是陸瑾康無疑。
想起早上蘇誠志去國子監之前與自己說的話,蘇雲朵心裡自是有所猜測,卻也沒有多話,只是從寧氏懷裡接過已經快兩周歲的蘇澤睿與寧氏帶著一眾丫環婆子往和安堂去。
還沒進和安堂,就聽到陸老太太爽朗的笑聲,可見裡面的氣氛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管這個不錯的原因是什麼,蘇雲朵的心裡莫名地就鬆了口氣。
進了和安堂的宴息廳,蘇雲朵懷裡的蘇澤睿一見蘇誠志就掙扎著下了地,直撲向蘇誠志。
蘇雲朵輕輕拉了拉略有些發皺的衣裳,先對著陸老太太行了禮,再分別給蘇誠志和陸瑾康行了禮,雖說此刻面對陸瑾康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面上卻還算鎮靜。
因已是午膳時分,陸老太太並不急著說話,而是先傳了膳,不管有什麼事,先填飽肚子再說。
雖說陸老太太特意吩咐廚房多做了些菜,其中自是有平日裡每個人最喜愛的菜式,只是再是可口的飯菜,這一頓飯蘇雲朵依然吃得味同嚼蠟。
待將桌上飯菜撤下,寧氏哄了蘇澤睿去和安堂的暖閣里歇下,宴息廳里只剩下幾個主子,陸瑾康坦誠地向大家述說了聖上有意撮合自己與蘇雲朵的緣由。
原來那日聖上召了陸達和平安侯進宮一番訓斥之後,自然沒人再敢提陸瑾康與齊思思的那個婚約,一句話這婚退了就是退了。
平安侯不但被斥得灰溜溜,還得了聖上的一句「贈言」:「也不怪家那姑娘心思浮動,到底是已經十七歲的大姑娘了!」
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平安侯哪裡敢再出言爭辯,趕緊小心在意地表示回去就送齊思思回祖籍,托祖籍的族親給齊思思在祖籍找個合適的婆家嫁了。
聖上一句話徹底阻斷了齊思思攀高枝的路,就連嫁在京城的普通人家也不再可能。
已經十七歲的齊思思最終只能回歸千里之外的祖籍待嫁。
齊思思落了這樣的一個下場,自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卻也給陸達一個警醒。
待平安侯灰溜溜地離開御書房,聖上半晌沒有開口,只冷冷地盯著陸達,直盯得陸達後背發涼雙膝打顫,這才開了口:「好歹當了幾年邊城大帥,一個女人的幾句就讓信以為真,子健身上擔著鎮國公一脈的未來,他的正妻是陸氏一族的宗婦,就平安侯家的那個心思蠢動的姑娘也當得起宗婦?!妻賢夫禍少,哪不成還沒體會夠?!也要讓子健像這樣過一輩子?!果然是有繼母就有繼父!」
陸達被聖上如此斥責,而且還是當著陸瑾康的面,真正是既驚又怕,哪裡還坐得住,「撲通」一聲再次跪在聖上面前。
聖上冷厲的目光一直定在陸達身上,見他額頭冒著冷汗,面色倉皇,想起這六年來他在邊城的功績總歸還是有些不忍,嘴裡卻嫌棄地說道:「跪什麼跪,坐著說話!」
並示意在御書記侍候的大太監康大福將陸達扶起。
「朕兩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