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來了,蘇雲朵自是要去看看張平安所說的那個排水口。
排水口離木橋有些距離,所幸最近並沒有下過雨雪,踩著山林里厚厚的落葉,走起來倒還算順暢。
蘇雲朵看過之後,也只能搖頭嘆息了。
所謂的排水口不過是讓沼澤地里的水往低洼處泄水罷了,令人覺得欣慰的是水流進那處低洼地卻不見積水,可見水是進了地底,只是不知那地底下到底是何種光景。
見蘇雲朵的目光定在那處低洼地久久沒有移開,張平安多半能猜到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滿臉遺憾地說道:「那日我們一行人發現這塊低洼地似有吸水力,就想著能不能挖出個更大的泄水口來加快排水,就在這塊地里往下挖。
沒想到只挖了兩尺來深就挖到了硬石,腐葉下面是大石頭。
四周挖了一圈都是如此,想必水到了這裡滲進了石縫裡給了我們可以通過這裡排水假象。」
蘇雲朵若有所思地看著低洼地,決定待天氣暖和些再來挖挖看,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將沼澤地的水排乾。
自從發現獼猴桃林與溫泉山莊以及酒坊那莊子之間的關聯,陸瑾康已經著手準備將這一片山林都買下,既然將這一片都要收入囊中,自然要充分利用好這片沼澤地。
就算排空了水依然無法利用這片沼澤地來種植糧食,還是要改善這片沼澤地的環境,否則就算沼澤地上有了那座便橋,待天氣暖和些,沼澤地的腐氣也讓人消受不起,到時這片沼澤地依然成了獼猴桃往外運送的咽喉之地。
「先排著再說,待天氣轉暖些再找找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蘇雲朵不想給張平安更多的壓力,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回走。
走了不足一刻鐘,走在蘇雲朵前方兩步遠的紫月腳步突然頓了頓,似是發現什麼動靜。
蘇雲朵凝了凝神,她的聽力雖比不得習武的紫月敏銳,卻比張平安要敏銳得多,凝神之下果然聽到了從溫泉山莊那邊過來的動靜,似是有人往這邊過來的腳步聲和隱約的說話聲,只是離得遠了些,蘇雲朵並不能分辨出來人是誰。
片刻之後,紫月臉上忽地一松,回過頭來道:「是舅爺和公子來了。」
舅爺自己是指寧忠平,能讓紫月口稱「公子」的除了陸瑾康再無第二人。
果然當他們三人轉過一個小山坳,遠遠地就看到寧忠平和陸瑾康匆匆而來。
「你來獼猴桃林怎麼也不與我說聲?」寧忠平遠遠看到蘇雲朵就皺眉嗔道。
蘇雲朵展顏一笑道:「舅母和表弟難得有機會出來玩一趟,舅舅當陪著他們才是。我也就是閒著無聊過來看看。」
爾後轉向陸瑾康:「表哥今日怎會來此?」
陸瑾康領著禁軍統領一職,每當逢年過節當是最為忙碌之時,怎麼也不應該有閒功夫來泡溫泉才是。
「祖父昨夜突然關節疼痛難忍,請了太醫說是舊病發作,需得多泡幾日溫湯去去寒氣。祖母想起你們今日正好來這邊泡湯,就提議送祖父來表妹這裡蹭個溫泉。」陸瑾康將自己今日來此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
「說什麼蹭不蹭的,舅公肯來我這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雖然覺得這事有點過於巧合,不過蘇雲朵還是坦然道:「只是表哥也知這莊子到我手上才不久,還沒來得及好生收拾,只怕委屈了舅公。」
陸瑾康有些莫名地看了蘇雲朵一眼:「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祖父開心著呢!他下來不拿喜歡的人當外人,到了這裡就拖著表叔泡湯去了!」
蘇雲朵不由抿嘴一笑,鎮國公看似十分威嚴,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每每見到蘇誠志,最喜做的一件事就是拉著蘇誠志陪他下棋。
這兩人的棋風大相徑庭。
鎮國公的棋風與他的性格一樣大開大合,果決而強悍,有一種大氣磅礴,唯我獨尊的奔放和豪邁。
蘇誠志的棋風自然也與他的個性一樣,從布局開始就很是謹慎,整體講究一個均衡之道,最近的棋風相比以前略顯飄逸,多了些許灑脫,這大約與他的心境改變有關。
像鎮國公府這樣的頂級世家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溫泉山莊?
陸瑾康卻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