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災禍死傷的不僅僅只是普通百姓,京中被殃及權貴、世家有十數家之多,他們的子弟或死或傷,最慘的是晉郡王府和吏部張尚書府。
當時這兩府的幾位公子和姑娘正在那座巨型花燈前搶著猜燈謎,卯足了勁要通過自己的智慧與這座巨型花燈來個近距離的接觸。
雖說花燈倒下的時候離他們有些距離,可是附近也有不少花燈,人又實在太多,就算他們身邊有護衛和家丁,最終還是沒能逃脫災難。
不計護衛和家丁、奴婢們的死傷,只府里的公子姑娘的死傷就令人唏噓不已,也更讓大家慶幸這次愛熱鬧的蘇澤臣不但沒有鬧著要去趕那個熱鬧,反而拉著大家往回返。
晉郡王府的小世子燒傷嚴重,連續昏迷了數日,雖說經過太醫們精心搶救活了下來,卻因吸入濃煙過多引起腦損傷,變得痴痴傻傻再不復往日的聰明伶俐。
幾年前晉郡王帶著府中侍衛外出行獵的時候發生過一次十分嚴重的意外,自此之後晉郡王府再無新生兒出世,京中早有傳言晉郡王因那場事故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這位小世子是晉郡王府唯一的兒子,也不知道這位變得痴傻的小世子未來能否撐得起晉郡王府。
吏部張尚書在這場災禍中失去了最得他寵愛也是最聰明伶俐的兩個嫡出的孫子,另有兩個孫女被踩傷,據說有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想當初鎮國公府與平安侯府因陸瑾康和齊思思的親事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兩府的女眷沒少替齊思思抱不平。
雖說後來聖上給陸瑾康和蘇雲朵賜了婚,這兩府的女眷不再明里暗地抬高齊思思,可是對蘇雲朵卻依然嗤之以鼻。
「往日裡晉郡王妃與張尚書府的大太太總是明里暗裡稱讚齊思思如何如何高潔,只恨不得把齊思思抬到天上去,結果呢?!」說話的是蘇雲朵身邊的二等丫環白菘。
白菘是蘇雲朵搬進繡樓以後才來蘇雲朵身邊侍候的,蘇雲朵見她不但長相甜美,嘴也很甜,在府里的人緣也不錯,就讓她專門打探府內外的消息,幾個月下來成了這座繡樓的包打聽。
「結果?結果自然是齊思思送了她們一份好大的『禮』,也不知如今她們到底是心疼些還是臉更疼些!」正坐在羅漢床邊正打著絡子的白芷,連頭都沒抬只冷冷道。
雖說白芷的話沒錯,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到底刻薄了些,蘇雲朵知道白芷對這兩府的女眷有心結,為了維護她,白芷曾經多次與晉郡王府與張尚書府的婢子有過口角,故而蘇雲朵並沒有責備白芷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雖沒抬頭卻也感覺到了,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紫蘇生怕白芷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趕緊給白芷找個活:「該給姑娘煎藥了吧。」
白芷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時漏,爾後感激地看了紫蘇一眼:「多虧紫蘇姐姐提醒,我這就去煎藥。」說著放下針線,對著蘇雲朵福了福,就要從屋裡退出去。
一聽又要給自己煎藥,蘇雲朵臉上就有些糾結了:「我這已經沒事了,這藥就不用再喝了吧。」
「那怎麼行?孔太醫可是交待過一定要將這幾付藥喝完。」紫蘇嗔了蘇雲朵一眼,對著止住腳步的白芷揮了揮手,又讓白菘從屋裡退了下去,然後將剛剛換了炭的銅手爐塞給蘇雲朵。
蘇雲朵喝藥,倒不是她生病了,而是初癸終於姍姍來遲。
元宵節的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十六,一大早蘇雲朵就覺得肚子很不舒服,小腹墜墜漲漲得難過得緊,而且還隱隱作疼,她的心裡就有數了,多半是「大姨媽」要來了!
與往常一樣帶著紫蘇去和安居給陸老太太請了安,又送走了歸心似箭的寧家人,然後才隨著寧氏回到正院。
母女倆坐下來還沒說上兩句,忽然小腹一陣絞痛,疼得蘇雲朵剎那間就白了臉,隨即下身一熱,一股濕流從下體湧出。
好吧,「大姨媽」終於大駕光臨了。
自從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蘇雲朵還是十分注重對這個身子的調理,待認識孔老大夫以後,更是按孔老大夫所給的方子進行調理,可是到底是年幼的時候虧損太多,體寒的情況比較嚴重,故而當初癸終於來臨的時候,蘇雲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