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並沒改,前幾天剛才鎮上抓了十天的藥,用的都是老藥方。」蘇雲朵實話實說。
柳東亭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沉吟片刻之後,重新又給蘇誠志摸起脈來,來回折騰幾次結果一般無二,這才終於放開蘇誠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吊胃口一笑道:「我醫術有限,只能摸出秀才哥的脈相改善了,卻診不出緣由。」
柳東亭有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最好能去鎮上或者縣城請正式的大夫診個脈,說不得還能摘掉肺癆的帽子」,只是蘇家現在的情形,別說去鎮上看大夫,就連請他來看看都要考慮一番,若不然昨日蘇誠志吐血就該找他來了,唉,這個家啊,可真是家徒四壁。
蘇雲朵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柳東亭一句:「東亭叔的意思是說我爹的情況比吐血之前還要好些了?那會不會是我爹把集在心頭的……毒給吐出來了?」
蘇雲朵沒敢說得太明白,而且還特地將「鬱結」二字臨時改成了一個「毒」字。
柳東亭聽了眼睛不由一亮,沉吟片刻又給蘇誠志診了一次脈,爾後歡喜地看著蘇雲朵說道:「沒想到雲朵丫頭還有杏林之才,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上次我來給秀才哥診脈,就覺得秀才哥鬱結之氣太重,這會再診那股子鬱結之氣卻是散了許多,果真那兩口血帶出了秀才哥心頭的鬱氣,可不就好了。
秀才哥,你有這麼能幹的女兒可愛的兒子,可不能再讓自己折磨自己,既然買了十天的藥,那藥就需要喝,等你身子再好些了,讓我東林哥趕了牛車送你去鎮上再找大夫看看,說不得以前就是誤診!」
一邊說還一邊替蘇誠志按壓以減輕他的咳喘,蘇誠志自然是連聲感謝。
蘇雲朵更是喜出望外:「東亭叔說得是,待我爹的身子再好些,我是要請村長叔送我爹去縣城的藥鋪看大夫的。現如今我爹爹的身子骨可受不得顛簸。」
蘇雲朵的話讓柳東亭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林溪鎮那幾個庸醫醫術並不比他高多少,卻最愛剛愎自用,要讓他們推翻自己之前的診斷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縣城的藥鋪坐診的大夫醫術可就要高多了,有他們給蘇誠志看病確診,才能給蘇誠志撥亂反正,將他徹底摘掉肺癆這頂帽子。
柳東亭想通其中的關節,不由地看了蘇雲朵好幾眼。
蘇誠志家這番變故,讓這個原本靦腆懦弱又木訥只會埋頭幹活的小姑娘變了許多,令人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待蘇雲朵陪著柳東亭從蘇誠志的房間出來,蘇澤軒同柳玉柱已經砸了一碗核桃仁,那白白胖胖的核桃仁看著著實讓人喜愛。
「叔,你快來嘗嘗,真沒想到這所謂的『毒果』味道如此美妙。」柳玉書還沒說完,柳東亭已經激動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果然是核桃!
上前從碗裡抓了兩顆核桃仁就要往嘴裡丟,急得柳玉柱哎哎直叫:「哎,我說叔你別急啊,你吃這個,吃這個,你手上那個還沒去皮呢,吃著會有些澀嘴。給,這個已經把外皮去掉了,吃起來那才叫甘香可口!」
柳東亭那猴急樣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穩重,看得坐在院子裡一邊曬著秋日的太陽一邊還不忘記做繡活的寧氏也不由抿嘴笑了笑。
今日有柳東亭和柳玉柱叔侄的幫忙撿得核桃多,因此乖乖坐在寧氏身邊的蘇澤臣面前也有一小碗去了皮的核桃仁。
平日裡連肚子都難以填飽,更別說有什麼零食,蘇澤臣雖然很想大口大口的吃,卻還是忍著一顆一顆慢慢品嘗。
蘇澤臣其實已經五歲多了,看著卻不如人家四歲的孩子長得高長得壯,再看看蘇澤軒還有自己的一身小身板,蘇雲朵輕輕地嘆了口氣,都是營養不良惹得禍。
事實上在蘇家也就他們這一房的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長得瘦骨伶仃。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蘇家大孫子的確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可是蘇誠志這個小兒子嘛,那可真是要呵呵呵了。
蘇雲朵不知蘇誠志到底做過什麼,讓蘇富貴夫妻如此不待見他,就算他考中了秀才給家裡帶來許多好處,最終卻只是蘇家賺錢的工具,連帶著他的妻子兒女都像是蘇家的傭人。
蘇雲朵的腦海里又一次閃過一種極其怪異的想法,難道蘇誠志不是蘇富貴
第二十七章 果然是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