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朵沒想到,陸瑾康為了酒坊的事進了趟宮,給她帶回來的卻是暫時分別的消息。
「不是說早就指定押送的人了嗎?聖上怎麼臨時又改派你押送?」聽到陸瑾康帶回的消息,不但蘇雲朵大吃一驚眉頭緊緊皺成了團,連正在嘯風苑與蘇雲朵說話的安氏也不由緊了眉。
安氏不僅不解,心裡還埋怨起了聖上。
哪裡有聖上這樣臨時抓差的!
別告訴她,聖上並不知道蘇雲朵懷孕的事!
再說就算蘇雲朵沒有診出有喜,也不該這般臨時抓差!
來去邊城來去差不多兩個月,陸瑾康得了這個差事,府里府外怎麼說總也得給她時間安排安排,可明日就是初八啟程的日子,哪裡還有準備和安排的時間?
陸瑾康接了這樣重要的差事,總得提前驗看貨物,那麼他豈不是今日就得趕去樂游酒坊?!
安氏的臉沉了又沉,沉眸對著皇宮方向默默地凝視了片刻,幽幽地暗自嘆了口氣。
心裡有再多的怨氣,鎮國公府再有權勢,他們還能違逆了聖命不成?!
蘇雲朵的心裡自然也很不痛快。
自他們成親以來,雖說陸瑾康偶出城辦差,基本都是一兩日即歸的短差,最長的一次分別也就是陸瑾康去贏州辦差的那一次,也不過短短几日罷了。
去北邊城?還是押送重車,就算氣候宜人的暖春涼秋,一來一回也差不多得兩個月,更別提如今還在正月里,加之冬月和臘月里北方暴雪,越往北去路自然越難行,有些地方只怕還大雪封著路呢。
雖說此去比起冬月臘月里的押送隊伍遇到的困難也許小些,可是這一去沒有兩個月回不來。
蘇雲朵是真的不捨得與陸瑾康做這麼長時間的分別,她緊蹙著眉,用力抿了抿嘴,總還是將即將脫口而出讓陸瑾康進宮辭去此等差事的話給咽了下去。
陸瑾康若是能辭了這個差事,此刻又如何會帶了差事回來,他必也是迫不得已。
再說陸瑾康身為鎮國公世子,又是禁軍統領,食君之祿自當擔君之憂行忠君之事。
這些蘇雲朵心裡都是最明白清楚不過的事,若是在懷孕前,說不定她還會為此雀躍。
畢竟陸瑾康此前曾經不止一次說起過,若是他得了押送的任務,必將帶著蘇雲朵同行,正好讓蘇雲朵可以趁機回葛山村看看。
可偏偏此前聖上一次都沒有派給陸瑾康押送的差事,偏偏如今她剛懷了身孕陸瑾康就得了這樣的差事,蘇雲朵也只能暗恨時機不對。
雖說心裡明白自己這次只能與陸瑾康暫別一段時日,或心裡明白歸明白,真正面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時此刻蘇雲朵的心頭總覺得有股子氣咽在心頭不上不下,明明陸瑾康自己一直給她灌輸的是她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如今她剛懷上身孕,卻將她獨自「丟」在府里自己「逍遙快活」去了,有些不能忍!
可是不能忍又能如何,她還能撲上去咬陸瑾康不成?
再說陸瑾康臉上的歉疚和難捨,蘇雲朵又不是眼瞎,看得比誰都分明。
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就算心頭不愉,這口氣也不能對陸瑾康發,蘇雲朵忍著心裡那口鬱氣起身打算給陸瑾康收拾出行的行裝。
陸瑾康哪裡還能讓蘇雲朵親自動手,他又不真的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用公子哥!
以前他也不是沒出過行,一出去就是幾個月半年都常事,他身邊以前還有個紫蘇替他收拾行裝,自從將紫蘇給了蘇雲朵,每當出行都是他自己收拾行裝。
將蘇雲朵按在榻上坐著,陸瑾康先著人送了喋喋不休小聲埋怨聖上的安氏回正和堂,又將丫環婆子都遣了出去,這才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小聲與蘇雲朵說起今日進宮發生的事。
押送的差事本來真沒有陸瑾康什麼事,最終落在他身上也不過只是機緣巧合罷了。
陸瑾康匆匆進宮稟報酒坊的準備工作,自也是此前聖上所要求的。
而押送人員從押送官到兵士也是年前就已經定好的,只是押送官張誠安的父親因為出門時不小心滑倒,摔倒相當重,如今一直昏迷不醒,連太醫都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