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看準了弟子, 李老先生也不趕著出門了, 每日就捧著一壺茶悠哉悠哉的等待著,他一邊琢磨著未來的弟子家境似乎不好, 也不知道上門禮會不會覺得為難。
第一日第二日, 李玉山都鎮定如常,就是喝的茶水多了一些, 晚上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連帶著章氏也鬧了個心煩意亂。
到了第三日,李玉山忍不住將管家叫了進來,開口問道:「這幾日有沒有生面孔來拜訪?」
老管家琢磨了一下, 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疑惑的說道:「倒是有幾個,都是些商戶人家,上門來說要拜訪老爺,我照舊收下了帖子,禮物沒收就讓人回去了。」
李玉山摸著自己的山羊須, 皺了皺眉頭, 又問道:「都是商戶, 會不會你看漏了?比如很遠的姻親人家, 或者街坊鄰居,或者讀書人家?」
管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但還是仔細想了想, 才說道:「說起姻親人家, 倒是真有一戶。」
李玉山眼睛一亮, 心中嘆了一聲,就說怎麼等等還不來,果然是下面不長眼的下人給攔在外頭了,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但淡定的問道:「說說看,那是誰家來著?」
老管家連忙恭敬的說道:「是少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關係離得有些遠,當時我也稟告了少夫人,她言下之意留下吃頓飯就打走便是了,就沒再稟告老爺。」
李玉山皺起了眉頭,緊跟著問了一句:「是少夫人的親戚,不該是你家夫人的嗎?」
管家搖頭說道:「老奴記得清楚,確實是少夫人的遠房親戚,要是夫人這邊的親戚的話,尋常都有走動的,自然不會隨便就把人打回去了。」
李家這位少夫人也算是青州縣人,但只是祖籍在這塊兒罷了,向來以京城人自居,對這邊的親戚十分看不上眼,來了這邊之後向來也不往來。
因為她這般的態度,管家對著那邊的客人也是應付了事,誰知道老爺子今日會問起呢!
李玉山自然不關心媳婦的家事兒,他撇開這戶親戚,又問道:「你仔細想想看,就沒有別人家了嗎,說不定有人來了,你看人家孤兒寡母的就狗仗人勢給趕走了!」
一聽這話,老管家就叫冤了:「老爺,別人不知道我李三您還不知道嗎,我是有點兒勢利眼,但這些年也是勤勤懇懇的,哪兒敢隨便把家裡頭的親戚往外頭趕啊。」
這話倒是實在,這位老管家年輕時候就跟著李玉山了,是他身邊的書童,熬了這麼多年才算是有些體面,平時小毛病雖然多,但有一點好就是對李玉山忠心耿耿,有眼力見,不然的話李玉山也不能讓他在管家的位子上一待就是好多年。
李玉山其實也知道這點,當下無奈說道:「那你說,我徒弟怎麼還沒上門?」
老管家一聽,無奈問道:「老爺,您,您這不是還沒收徒弟嗎?」
一邊問著,老管家心中覺得自家老爺可能是老糊塗了,是不是想徒弟想瘋了,待會兒要不要去請回春堂的大夫過來扎幾針。
李玉山沒聽見老管家的腹誹,不然的話非得讓他從管家的位置上滾下去不可,他哎了一聲,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出去好好守著門,有人上門的話就告訴我。」
老管家也沒在意李玉山讓他守門的事兒,麻溜兒的就跑出去了。
到了晚上,李玉山又忍不住問章氏了:「你說那孩子怎麼還不上門,莫不是改了主意,不想要拜我為師了?不應該啊,不想拜師的話他們為什麼去河邊?」
章氏被他煩的不行,只好說道:「你讓我回去一趟問問不就得了。」
李玉山卻又道:「不好,不好,你回去的話倒顯得我上趕著要收徒弟。」
章氏聽了十分無奈,問道:「你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難道不是在想徒弟了,既然是好苗子,你主動點也不算什麼,再說了,章家那邊說不定摸不准你的意思不敢上門呢。」
李老先生一聽,果然問道:「你說的這話倒是不無可能,你說,章家是不是沒得到我的話,所以拿不準我會不會收下這孩子,這時候貿貿然上門的話似乎確實不好,萬一我不收,那不是面子裡子都丟的乾淨。」
章氏也說道:「可不就是這樣,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