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真命天子,是先帝親自傳位的皇長孫,即使一時被文閣老壓制,怕也不會一直如此,文閣老已經年老,皇上的年紀卻還年輕,再過幾年就能加冠,怕只怕文家會為了保命,鋌而走險。」
小皇帝就算是籠絡不了朝臣,也占據著一個天然的便利,他是先帝臨終前在一眾老臣面前,親自定下來的皇帝,光是這個優勢,就不是現在的鎮北王爺能比的。
若說在場的人中誰最不希望鎮北王兵,那肯定是章元敬了,一旦開始清君側,鎮北王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要麼一將成名,要麼功敗垂成。
更可怕的是,若是中州生內亂,成為戰場,那就是百姓的大難,更別提還有虎視眈眈的匈奴人在,他們可就等著大興露出孱弱的一面來,那時候,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會蜂擁而上,撕扯下大興的血肉來作為自己的營養。
鎮北王爺眼神微微一閃,下意識的朝著章元敬看去,他的眼神有些深沉,章元敬卻不閃不避的抬頭迎視。許久,鎮北王微微一笑,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讓這位章大人覷見了痕跡,這會兒卻在敲打他呢。
鎮北王並不覺得驚訝恐懼,在他看來,章元敬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必定知道小皇帝遠在千里之外,可保不住關山的他。
章元敬的家人,妻子,甚至未來的孩子都在關山,鎮北王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說實話,若是章元敬對小皇帝沒有任何感情,鎮北王還會覺得這個人過於冷心,需要提防。
上位者總是如此,又希望手底下的人忠誠,又指望他們有血有肉,最好他們還有弱點可以控制,而章元敬現在看來,每一樣都是極好的。
鎮北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點頭說道:「不錯,本王現在兵清君側,想必新帝也不會感激,說不定本王一動,他們反倒是上下一心了。」
文閣老再厲害,也只是個文臣,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可能取小皇帝而代之,但是鎮北王爺就不同了,他是宗室,還是大權在握手握重兵的藩王,說是清君側,但誰知道會不會直接變成篡位,即使小皇帝現在看起來對他這位叔叔信賴有加,鎮北王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顯然也考慮到這個可能性,原本提議清君側的幾個人不說話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外頭軍隊喊著清君側,皇帝一轉身,反倒是把身邊的佞臣當作是依靠了,兩人齊心協力的對付第三者,更甚者,除了雷家之事,文閣老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鎮北王爺現在行動,一則得不到君王支持,二則不被百姓理解。
顧廷安笑了笑,其實這件事他與王爺早就討論過,無論如何,鎮北軍現在是不會動的,時機還不對。不要說他草菅人命,而是他們需要一個更好的藉口。
不過,他笑著說道:「雖不能清君側,但為這位文閣老找些麻煩,讓他無暇他顧倒是可以的,新帝年歲雖然不大,但自古以來,帝王提早加冠都是正常的事情。」
這一招就有些損了,但不得不說是好辦法,文閣老為什麼能把控朝政,還不是靠著他輔政大臣的名頭嗎,輔政大臣能存在,還不是因為新帝年幼,不可親政?
但是新帝一旦加冠了,文閣老還有什麼理由攔著新帝臨朝?鎮北王爺只需要上一個摺子,在文閣老現之前送到新帝的案上,就能夠給他找足了麻煩!
從鎮北王府回來,章元敬先去看了看姜氏和孫氏,這才回到自己房中,孔令芳忙活著張羅晚飯,又親手擰了帕子給他擦臉,照顧的十分體貼。
章元敬擦了把臉精神了一些,倒是笑著說道:「別忙活了,來坐我身邊,有東西要給你。」
孔令芳一聽這話,果然放下手上的事兒過來,心中卻有些疑惑起來,要知道章元敬今日又是早早的被叫去了王府,並沒有時間外出,怎麼會給她帶了東西。
章元敬笑了笑,確實將懷中的賬本遞給她,笑著說道:「之前同你提過一次,王爺仁慈,琉璃坊和肥皂坊都有我的幾分分紅在,這是分紅的賬本。」
孔令芳一聽這話,倒是推辭說道:「這原本不是祖母管著嗎,我是新媳婦,哪有一進門就關著這種大筆銀子的道理。」
章元敬哈哈一笑,說道:「你進門都五個月了,不短了,再說了,這是祖母讓我給你帶過來的,原先我怕老人家沒點銀
158.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