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傳說中曾有過這樣的記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天櫃,海水北注焉。」
據考古學家推測上古時期,鴻蒙之初,亞洲大陸與美洲大陸曾在極北之地相通,數萬年前,不知因何原因,或許是戰亂、或許是寒冷與飢餓,無數亞洲先民背井離鄉率領著自己的部落,徒步橫跨那座天然橋樑奔赴美洲,探索未知,定居安家。但在幾千年過後,滄海桑田,地質變遷,洶湧的海水漫過那座橋樑,阻斷了人們通往美洲的道路,就此形成如今的白令海峽。
魏晴他們此行便是去往那裡。
當魏晴聽到蠍子提到他們應該離北極天櫃不遠了的時候,心裡的好奇心終於戰勝理智,她纏著鳳簫給她透露一些關於北極天櫃的事情,因此鳳簫則直接扔給她一份資料,當然這也是在龍崢默許的情況下。
魏晴合上鳳簫所給的資料,心裡一陣凌亂。他們這是要下海斗啊,剛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她還單純地以為那裡是一座冰川雪山,當然它曾經的確是一座山,可是那是在上萬年前啊,如今這座山已深埋在海底,大海將上古時期的所有歷史過往盡數掩埋,讓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成為千古絕唱。
可是,且不去探究上古時期的先民是否流行土葬、厚葬,那種地方真的會有墓穴嗎?龍崢他們千里迢迢甘願冒著各種危險去到那裡,真的只是單純地為了盜墓?這一次行動,他們也是像上次一樣只是為了找一件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嗎?魏晴想了想,最終只能總結出來:刺青,絕不只是一個盜墓組織這麼簡單。
魏晴抬頭,發現躺在床上的蠍子不知何時已經睡熟,而坐在她身邊的鳳簫此刻則定定地溫柔地望著蠍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房間內非常安靜,只聽得清蠍子均勻的呼吸聲。額,這氣氛似乎有點不太對勁。魏晴悄悄地站起身,輕輕地離開房間,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打擾到他們。
直到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魏晴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為什麼剛剛有種在當電燈泡的錯覺?清涼的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從耳邊拂過,吹亂她的髮絲。夜色下的大海看起來漆黑一片,看起來像是一個虛無的空間,可怕的黑洞,而相比之下,漫天閃耀的繁星璀璨如鑽石。若不是有海風拂過,不停地有海浪聲傳至耳畔,一定會讓人有種在天空中行船的錯覺。
借著船艙里微弱的燈光,魏晴望見甲板邊緣處一個人影正靠著圍欄把玩著手裡的物件。那不正是龍崢麼?魏晴剛要轉身返回船艙自己的房間裡,卻又猛地回頭,仔細看向龍崢手裡的物件,那東西怎麼看著有些熟悉呢?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處,那裡空無一物。
魏晴悄悄地靠近他,只見他身穿黑色緊身衣,高大的倒三角身材盡顯,面容冷峻,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薄唇微抿,昏暗的光線落在他的側臉上更顯稜角分明。魏晴靜靜地望著他,想起幾個月前在神農架古墓里,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與溫柔,甚至幾次於危及之中救她性命,如果她不是粽子,她是一個正常人,該有多好。
許是魏晴的目光太過明顯,龍崢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魏晴:「這麼晚了,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正打算回房,只是,你手裡的那個……」魏晴走到他身邊,同他一樣背靠在船邊的圍欄上,瞥了那個墜子一眼。
「伏羲見鳳集於桐,乃象其形削桐制以為琴。」龍崢手裡摩挲著這古琴墜子,聲音輕柔:「這把琴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它既可以救你,也會傷到你。就像今天正是因為這把琴將死魂蠱惑人心的力量反彈回去反而將你暴露在那些死魂的面前。」
魏晴眨了眨眼,她可以說前半句她沒聽懂嗎?伏羲用梧桐樹來製造琴,難道這個墜子也是個上古之物?魏晴很快又否定了她的猜測,如果隨便在一個死人身上順來的東西都是上古遺物,那這上古時代的東西豈不是要爛大街了?
「曾經有人也勸過我把這東西交給你,只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我竟然給忘了,今天正好,你直接收起來吧。」魏晴有些羞愧,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給忘了,幸好當時龍崢就在身邊,不然恐怕現在她已經化作幽靈船上的一抹死魂了。
龍崢手中一頓,皺眉問道:「是誰說的?」
「是一個叫離澈的人。」魏晴如實回答。雖然離澈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但他很有可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