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呵呵,就那樣,也沒什麼不適應的……」
說起來,林深時直到今天才恍然發覺,自從他認識安世權以來,這個古板的韓國老頭似乎從未笑過,或者說,安世權在中國的時候,就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過笑臉。
沒想到現在才剛剛回到韓國,林深時就親眼見到了安世權和別人笑容滿面地通電話,這不得不說是相當稀罕的一幕。要是李正堯知道的話,沒準會要求林深時趕緊用手機拍一段發給他。
林深時當然不敢這麼做。
他正襟危坐地坐在安世權辦公桌前的客椅上,目不斜視,仿佛根本沒看到安世權那滿臉笑出的褶子一樣。
媚上傲下,這是職場人的通病。
林深時倒沒有這臭毛病,只是多少都靠一點邊。他能在下屬面前擺足架子,卻無法在安世權跟前流露出太多的個人情緒。有時候職場就是一個拼演技的地方,如果連這點能耐,他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職位上。
相對地,安世權眼下的表現也是如此。
林深時其實也能夠理解,他自己僅僅在這異國他鄉的職場待了半天,就渾身感到不適,更別說以安世權的歲數,當初被總部送到中國的時候,想必心裏面已經抱著從此慘澹退場的悲哀想法了。
能於黑暗中得見一縷光明,這無疑也是人生的一大喜。
不過林深時才懶得管安世權的際遇究竟是真的否極泰來還是一時的迴光返照,他目前內心的打算就是先熬過這段時間,等社長這個位子的爭奪戰塵埃落定後,再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回到國內。
「……是,我知道了,專務。我會吩咐下去的。」
安世權結束了通話,本有些走神的林深時當即就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
「為什麼不穿上公司統一的工作西裝?」
把手機放下後,安世權張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人不由愣住。
「雖然你才到總部這邊,但你以前在國內的制服應該還在吧?」
林深時反應過來,對安世權笑道:「之前來得太倉促,只想著來韓國都要帶上什麼必需品,所以一下子就忘記帶上了。」
「是嗎?」安世權略顯雜亂的濃眉抖了抖,「難道不是因為心裡對我有所不滿嗎?」
林深時微笑依舊:「怎麼會呢。的確是忘了。」
「這樣啊。」戴上眼鏡的安世權不露聲色地點點頭,接著就旋開了鋼筆的筆帽,「年輕人終究是有自己的品味,就隨你吧。」
聞言,林深時就笑了笑,沒說什麼。
實際上公司統一樣式的工作西裝只能算是公司照顧新職員的福利之一,純手工製作的生產方式再加上從義大利進口的高檔面料確實為公司的整體形象增色不少。只是到了林深時這樣的級別,大家平時也不會缺那幾件高級西裝的錢,沒人願意每天都和最底層的職員穿著一樣的衣服,所以在han sh的內部,穿著公司職裝走來走去的人一般都是代理及以下的級別。
林深時不明白安世權為什麼要特地抓出這一點,但他能感覺到,安世權這不是在故意找他的茬,而更像是在試探著什麼。
這時,林深時的目光落到了辦公桌邊上一封顯眼的白色信封上,就再度開口對安世權說道:「恭喜您了。」
安世權也留意到了他的視線,那張在中國一直非常嚴肅的蒼老臉龐在回到韓國後貌似真的變得放鬆下來,一抹很難得的笑意浮現出來,拿著鋼筆就點了點頭:「嗯。」
據說在整個han sh集團的內部,有不少高層人員有收集那種裝有升職通知的白色信封的愛好,看來老安這個一心只想著上進的老頭子也開始染上這種毛病了。
「我早上去見過社長了。」
在簽了幾份比較緊急的文件後,安世權就按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鈕,讓外面的梁恩彩進來把文件拿出去,一邊蓋上鋼筆的筆帽,目光正視地看向了坐在他面前的林深時。
林深時不由坐直了身體。
這是要正式談公事的架勢。
梁恩彩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在工作當中和老安還真有一種相似的特質,明明在林深時走進辦公室前梁恩彩還說著晚上兩個人一
8、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