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神秘中,起源神族級別的存在,還有多少?」
「……主人,我們知道有,但數量是未知的,可能只有主人們才知曉具體的數量,作為奴僕,只有當至高的存在願意被我們知曉的時候,我們才能頌念祂的名,講述祂的信息,目前授予我們權限的,除了至高無上的起源神族,只有那位偉大的幼年造物主。」
「幼年造物主?」
唐奇沒想到隨口的一問,會獲得這樣出乎意料的答案:無垠神秘內,的確存在與「起源神族」一樣的至高存在,但黑泥們只被允許知曉其中一位。
那億萬細小不可見的面孔,黑泥蠕動,一張一合,噴薄隱秘知識:「偉大的幼年造物主,祂自稱是一位新手至高,祂正在學習如何造物,如何創造新的無垠神秘,祂的麾下也有僕人。」
「偉大種族維茨頓人,還倖存的幾位成員,皆服務於幼年造物主,為祂收集、實驗、改造……等等,職能與我們類似,但維茨頓人非常不可愛,除了其中一位成員『信使』……」
黑泥那億萬面孔仍無比忠誠的為唐奇講述隱秘知識,但突兀這一秒,處於靈魂狀態的唐奇感受到了一絲遲滯。
他的眉心處,一道輕微的、很容易被忽略過去的腫脹感出現。
「到達極限了,萬物通曉果然只擁有不確定的權限,再持續下去,會滑向更加不好的結局。」
這道明悟思緒湧出,唐奇毫不猶豫打斷了黑泥的講述,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儘管唐奇知曉:起源黑泥們掌控的隱秘知識絕對超過了貝克法斯特之椅,二者不在一個層次,尤其「法克」只是本體的一道影子,只要唐奇想,他完全可以詢問諸多讓博學者們垂涎欲滴的秘密。
比如最全的神秘之上「萬靈」名錄?
又或者無主的神性之源有哪些?
甚至是無垠神秘之內可探索的,蘊藏著神物的秘境又多少?
諸如此類的問題,按照此時起源黑泥展現出來的姿態,它們大概率不會有任何隱瞞的說出。
但唐奇並沒有這麼問,他毫不留戀吐出最後一句:
「如何讓我的眼球進化?」
無比直接,直指核心的問題。
或許是習慣了唐奇的「主人姿態」,起源黑泥們那億萬面孔只是遲疑了剎那,很快給出了解答。
「……偉大的主人,我們沒有權限知曉太多,但不止一位主人說過,因為全知,所以全能……這是卑微奴僕們無法理解的謎語,希望對主人你有所幫助。」
在起源黑泥們說出這相當於是謎語的答案之後,感受著靈魂內湧來的,正在加劇的腫脹和輕微痛苦,唐奇毫不猶豫伸出一隻手掌,行使自己的權限。
「解構!」
「嘔」
下一刻,隨著唐奇冰冷又充斥著無法抵抗威嚴的聲音。
曾發生過的一幕,在被熾烈光焰籠罩的熔爐宇宙之內再度發生。黑泥們仿佛受到了無法理解的打擊,它們瘋狂蠕動起來,億萬肉芽顫抖著生出,同時分裂開來,它們開始嘔吐,向外界噴吐一團接著一團的「神性之源」。
熔爐宇宙,以無窮光焰形態顯現出來的熔爐主宰,偉大的祂被不斷堆積漂浮著的神性之源吸引去了。
祂無法理解那個卑劣的「偽信徒」正在對那些冰冷粘稠的糞便做些什麼,但顯然後果之一,便是糞便不斷將吞吃過的無主神性源吐出來。
直到它們吐無可吐,唐奇強忍著驟然加劇的痛苦,又吐出兩個字。
實際上在唐奇行使解構權限時,始終保持著「乖巧」、「崇敬」姿態的起源黑泥們,那一張張空洞面孔同時咆哮起來,它們又一次施放出冰冷死寂的磅礴惡意。
如某一道信息碎片所顯示的,它們不是真實臣服。
它們在偽裝,試圖欺騙唐奇。
可惜,從唐奇顯現出自己的靈魂形態開始,一切就有了定局。
唐奇擁有的權限不完全,不確定。
但已有的權限,足夠碾壓黑泥們了。
「毀滅!」
伴隨著這兩個字,無形的風暴吹拂過去。巨大無比的黑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