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樓聽了目光閃了閃。
閆氏卻是瞅著她,語氣中不自覺帶著幾分高姿態。
袁氏看了閆氏一眼,臉微微拉了下來,半晌,只對著秦玉樓道著:「樓兒,你舅母趕了兩日路也辛苦了,你且先回去吧,讓你舅母好生歇著···」
秦玉樓從善如流的與閆氏告退,閆氏沖秦玉樓點了點下巴。
秦玉樓退下後,閆氏本以為袁氏會再次提及珩哥兒與樓兒二人的親事。
以往每每皆是由著她腆著臉想要撮合小輩們的親事,可是她這位小姑,眼睛歷來長在了頭頂上,從未將他們家珩哥兒瞧在眼裡。
這會兒她們家珩哥兒出息了,那樓兒卻因相貌品行給遭人嫌了,閆氏心裡頭忽而有些暢快。
現如今她兒子學業有成,未來無可限量,她反倒有些猶豫了,這樓兒生得委實過於艷麗些了,心中稍微有些擔憂,若是將來娶進門來,若是兒子因著美色荒廢了學業該如何是好?
是以,方才那袁氏提了兩遭,她也學著昔日這位小姑的做派,徹徹底底的給無視了。
待心裡頭的不快泄了,正準備步入正題了,卻不想那人卻半句不再提了。
袁氏只將知椿喚來,詢問閆氏的住處是否安置妥當,又問什麼缺了什麼東西,待一一叮囑了一番後,袁氏便笑著對閆氏道:「嫂子,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著罷,若是缺了什麼,只管吩咐知椿便是,待明日府中的戲台子搭好了,咱們便有消遣的去處了···」
閆氏盯著袁氏瞧了片刻,面上微微遲疑,浮現出欲言又止之色,略微沉吟片刻,便先且去歇著呢。
待走過門口處,只忍不住回過頭來瞧了一眼,只見那袁氏高坐在位,手中拿了一杯茶,只翹著小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姿勢溫婉賢淑,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橫豎這一次急的不是她,閆氏心中這般想著。
待閆氏走後,袁氏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其實這段時日,因著秦老爺的枕邊風,袁氏心中對那位素未謀面的薛鈺頗有些好感,只到底心還是不由偏著自個家裡,優先與娘家人商議著,卻不想,這還未曾嫁過去了,她的那位大嫂姿態便早已擺的高高在上呢。
且起先在老夫人那裡,逮著庶出的那個一口一個贊,倒是對她的這個嫡親的侄女,滿口的冷嘲熱諷及敲打。
樓兒看在了眼底,未曾計較,可是袁氏這性子,已然有些受不了呢。
袁氏垂眼沉思了片刻,忽而對著候在一旁的知湫道:「給劉夫人及王夫人各送一張帖子去罷!」
卻說兩日後乃是秦老爺的生辰,府里搭了兩座戲台,請的皆乃是秦家族裡的親戚,及袁氏娘家的嫂子閆氏,後袁氏又請了交好的劉夫人及王夫人兩家前來聽戲。
劉夫人與王夫人是同時下馬車的,只見王夫人領著她的一雙兒女,大兒子今年十三,穿著一身錦衣素服,圓臉上還隱約透著一股稚氣,面貌倒是白淨,瞧著機靈討人喜歡。
女兒才九歲,與哥哥神似,頭上梳著一對雙丫鬢,圓臉嘟嘟帶粉,一雙圓咕咕的眼左顧右盼,甚是可愛。
王夫人一雙兒女相貌生得似她,母子三個臉型□□一般無二,瞧著委實有趣。
劉夫人則領著大兒媳婦及幼子劉秉坤,侄兒薛鈺一道前來,劉家有意與秦家結親,前一陣總算聽到那袁氏有鬆口之意,是以,此番借著由頭相看挑選皆是心知肚明之事。
而劉氏姐妹自幼姐妹情深,歷來憐惜姐姐一家遭遇,姨侄薛鈺自幼謙遜有禮,又聰慧上進,劉氏十分疼愛,便將其當做親生兒子般對待。
因著袁氏曾有意詢問過她那侄兒的事,且他們秦家女兒眾多,皆已到了出嫁年紀,劉氏心想若是他們兄弟二人分別娶了秦家二女,豈不是美哉,遂這日便將薛鈺一併帶來了。
因著這日秦老爺生辰並未大辦,府中請的都是些自家人,無須過多避諱,遂王夫人與劉夫人直接領著晚輩先去那茗安院給老太太見禮。
一進屋子,只見屋中滿滿當當的皆是人。
只見老夫人笑容滿面的坐在了位的軟榻上,旁邊還坐著一位白蒼蒼的老太太,乃是秦家族裡的妯娌,與老夫人同輩。
袁氏與閆氏坐在下,另一側坐著的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