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常,我是一個人的時候,不管是企圖離開、還是隨機應變著留下來,我都可以拋卻雜念隨她處置,可是今時不同了,我不顧我自個兒的安危,可還要顧及孩子的營養呢。
即便不是被體勞或是鬱氣的事,就是要我長久不進食、餓著了孩子我都是捨不得的。
「李夫人好意奴妾明白,然而天兒到底不夠暖,奴妾有舊疾困身,不敢久待,就不與眾位夫人同聊了,先行一步。」
我微微欠身,抬腳前行。
女人真的是個奇怪的動物,在沒有孕胎之前我曾一度甚為牴觸生子,也頗為費解那些拿孩子當命看的女人的心,只覺疼愛孩子沒有錯、付出心血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為了孩子失去自我就太不對自個兒負責任了,而今輪到我的頭上,沒想到我竟也是如此的忘我顧他(她)。
李夫人沒有讓路的意思,姬綰也在我前行不得時開口搭了腔。
「花無百日紅,王上恩寵一時,卻難以溺愛一世,這王宮內的日子,可不得姐妹們之間相互關照、閒來談天嘛,溪夫人你如此標新立異,可叫咱們怎麼接近啊。」
她口口聲聲「姐姐妹妹」的說著,言語時還不失時機的跟眾人進行了眼神互動,不可否認,從四周目光逐漸滲透挑剔戒備之意的感覺來看,姬綰這番和李夫人一紅一白搭戲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此地不宜久留,她們這樣無底線鼓動下去的話,說不得會出什麼譬如哪個不要命的無名羅敷撲身對我的情況,我必須趕緊離開。
「從始至終,我都只求安然度日,從未想過什麼『標新立異』,讓夫人曾與我親近過,你定是懂得我淡泊無念的心的。
只是,若你執意認為現下如此境況全是吾一人之過,那也是無可確證的。孤零也好、抱團也罷。只要無傷她人之命,不虧自個兒之心,便是足以的了。」
我去意已決,對著姬綰暗喻明言後。轉而投目正視了李夫人。
「奴妾請退,後路繞遠,還請李夫人屈尊移駕,給奴妾行個方便。」
身後的路直通一處不小的湖水地,我若是往後走。說不得她們又要以我回宮卻偏又遠行為由大肆斥責一番了,所以我依然按著我原本的軌道行路。
李夫人阻路不讓,我就開口請她讓,至於她讓不讓的,真就出了事兒,我也好有預先請求的記錄在了。
聽我肅顏語嗆的言行,李夫人來了邪氣,她飄眉斜視我,正要開口譴責我的行為規範,卻不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我身前的嬤嬤又不著死的開了口。
「老奴親得王上授意,在內宮中,除王上一人之外,誰都不得困溪夫人腳程,此也為溪夫人晉封七子之制命所言。
今時溪夫人意欲回齊溪宮,語意陳述明確,還望李夫人能夠念著溪夫人有不受任何人困步之特恩,准溪夫人過去吧。」
提到制命,老嬤嬤言詞鏗鏘有力,一副只認嬴政、不顧她顏的鐵面無情派。
這鐵面無情。看在此時的我眼中,卻是鐵面無私的令人敬仰。
到底嬤嬤是嬴政親命暫時照顧我的人,又口出如此理辨的話,聽的李夫人也是心不服、面卻是順了。
「王上制命昭告天下。本宮自是明了的,在場的各位,無一人有困溪夫人之意。」
衙門守衛本個官,對於或許能在嬴政跟前說得上話的人,即便是驕縱如李夫人,也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對著嬤嬤簡單辯駁一下。李夫人又看向了我,溫怒有加。
「本宮屬意要溪夫人多多眷顧胎兒,既然今日之事你如此曲解本宮好意,那本宮也是無所可言的了。
同為秦王宮人,本宮還是要多說一句,孩子雖長在你身上,然畢竟是王上的骨血,該要練步的時候還是要去做的,莫要以王上之恩、荒廢了王上之血脈的英睿。」
她說完話,不甘放下八子夫人的尊嚴讓我先行,自個兒先邁開了離開的腳步。
只要讓我走就好了,誰先行誰後走的無所謂,即便是她要無端加言,那也就加吧。
「喏!」我恭順的儀身送她。
李夫人都退讓了,姬綰雖是鋒芒正盛,卻也不好再對我做些什麼,於是在我起步的時候她也邁開了腳步,刻意似的與我相對而行,對視著擦
第381章 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