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才說句話,」身側的蘇驥突然開了口,插言道:「琅夫人您有話還是說吧,不然、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琳琅聽蘇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當即慌了神了,興許她早就料到她不會有好的結局了,但是這麼被直接說出來、似是事實已定,琳琅倒是陷入了沉思了。
我也有些不安了,蘇驥怎麼會突然在這個場合選擇這個時機幫我對琳琅說這樣的話,難道——他也是別有使命的人?
回頭想想,蘇驥一個沒什麼背景的人從獄卒在短短的數年時光里升職為宗正,的確不像是沒有貓膩的現象,只是,他為何要這麼幫我呢?
想不通,眼下也不是能想能問的地方,所以我便暫時放棄了這個好奇點,轉而關注我此刻面臨的問題了。
這個時刻對於琳琅來說是漫長的,對於我來說也是忐忑的,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琳琅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的事情,我很想知道、卻也有些害怕知道。
終於,琳琅深思熟慮之後,給了我一個打開她自個兒話匣子的開頭。
「奴妾受夠了溪夫人的霸道了。」她說。
我霸道?我什麼時候霸道了?在哪裡霸道了?表現在哪裡?對誰,琳琅嗎?多少次了,居然令她「受夠了」。
「聽上去不少委屈徘徊心頭啊,琅夫人言從何起、可能讓本宮聽個明白?」我掩起心頭狂亂的思緒,想要聽個明白。
琳琅心頭積壓的情緒很是沉悶,她精神上受蘇驥的言詞刺激,又已經跟我挑起了引子,故而接下去發泄的言詞也是一股腦說的盡興了。
「奴妾是從溪夫人宮中走出來的,故而心中從一開始便對夫人充滿了敬重和幫襯之意,自巡行歸來後,溪夫人的風頭越來越盛,奴妾心悅誠服、對此打心眼裡祈福溪夫人能夠一直得寵;
華庭公主由奴妾同奶嬤嬤帶出,故而對奴妾情感重些。她每每來奴妾宮中抱委屈、奴妾雖然憐惜心疼她、卻為了溪夫人一個勁兒的勸她恭順於您;
信宮受人非議,奴妾雖不能左右她言,卻也是極力為信宮正言解釋,生怕溪夫人為此再受傷害和報復。
奴妾一心為信宮跟溪夫人著想。然而卻並未得到好報,正如奴妾擔心的那般,溪夫人您根本從骨子裡就瞧不上奴妾的出身、亦不能接受奴妾獲晉封榮寵的事實,不管奴妾如何謙卑以示,您都從未抬眉看過奴妾一眼。
外人以為奴妾是從信宮出來的。故而得空便對奴妾欺辱,您對此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倒是縱容著她們、並親身對奴妾做不平之事了。
前些日子,奴妾千盼萬盼盼來了皇上的臨寵,您可知道、奴妾內心裡有多麼的激動,然而、您做了什麼?
您獨攬皇上的身心,從不顧及她人感受,一次次將皇上從奴妾的身邊奪走…奴妾實在無法接受溪夫人之為,故而應了揭發溪夫人的提議。
而今奴妾敗了、即便是奉出性命也奈不得您分毫,那便罷了,皇上有皇上的克星。只求您能夠善待他一些,請您給奴妾一個痛快吧。」
說到後面,她淚水不停的滑落,整個人無奈到了死心絕念的地步。
「本宮的存在,讓你如此不痛快?」我驚愕到了說不出情緒的地步,我沒有想到,我跟琳琅毫無瓜葛的不相干、居然在她那裡是這般的千絲萬縷。
琳琅早已哭泣的淚水布滿了臉龐,她對於我的存在,從她晉封的那日起就已經不能相容於心了。
「溪夫人知道的,您一日在宮中。奴妾便一日不得安心,故而奴妾處處避讓著您,生怕惹您不快了,然而溪夫人處處讓奴妾難堪。奴妾卻是苦不堪言的了。」她滿心的委屈。
我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事:我在、隨時可能把她假冒我而獲恩寵的事情說出去,那樣的話、她所有的榮華富貴和生跡將無從談起,故而她整日裡對我惶惶然不知所念。
「本宮處處讓你難堪?!」我的無心之舉,居然被她全部看做是刻意為難,我有什麼辦法呢?
我沒有法子去改觀,琳琅更是沒有法子去接受。她認定她所面臨的事局是這般的槽糕,故而她的苦悶也是無可比擬的悲慟。
「對於溪夫人來說,您讓奴妾難堪是輕易便能辦到的事情,然而對於奴妾來說,每一次細微的尷尬跟落寞卻都是關
第709章 琳琅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