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我完全認同藺繼相的說道,可是我還不能像他一樣在面對和出手時自然自若,這會兒胸口猶如萬江蹈海般的血腥污濁,好在我忍下了、能夠有能力忍下。
「你越來越冷酷了。」
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藺繼相現在簡直就是恨的冷血無情了,雖然我心底是知道他的本質如此的,但是親身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他是我除了嬴政跟嫶曼洛蔥之外最親的人、也是我曾經的全部寄託,在我的認知里,他對我一向心軟又縱容、自然、碰觸了他的底線的情況除外。
他安靜聽完我的話,微微頓了頓心思,再次開口的語色充滿了陰冷、卻也飽含悲傷。
「你跟他在一起我都忍得了,這世間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忍得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
深吸幾口氣,穩穩莫名繁雜的心緒,我站在他對面沒有任何表示:關於愛情,我們之間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再說、實在沒有什麼必要糾結下去了。
見我這般,藺繼相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他看了看四處安逸的環境,跟我說起了宮中局勢。
「羋亍宮和馮府,你少接觸。」簡短提醒我的時候,他眼底浮現了一抹狠辣。
他不讓我跟羋夫人和椒圖往來——羋夫人已經被嬴政禁足了,誰求情都沒有用,所以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羋亍宮和馮府再動什麼心思,而我、也絕沒有去自動找死為羋夫人求恩的道理,可藺繼相提醒我少理羋夫人和椒圖,是預示她們還會來找我的意思嗎?
退出權勢舞台之人找上我,只怕是求救性命的要緊事情才會如此不計顏面了,而依著眼前的局勢來看、嬴政並不打算取羋夫人性命,那就是說…
「你要對她們趕盡殺絕?」我頓時再次心驚起來。
羋夫人本就不受嬴政待見,她雖說枝繁葉茂、權勢不小,可是到底在嬴政那裡根基不深,而今基底被抽、復出之望近乎沒有。不是應該退出鬥爭的舞台了嗎?
「你也會想的。」他不認同我的觀念,冷冷道。
我的確在盛怒之時對羋夫人動過殺念的,但那也只是一瞬間憤然時的動態,而今我們各自相安、少有交集。再說那些個前許爭執、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
「她已經無害了,不管曾經做過什麼,此後也沒有什麼能耐了,何苦再逼迫她呢?」我不覺著我的想法有什麼不好,畢竟嬴政還養得起她、而她的存在也只是秦宮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影響罷了。
「她雖被禁足。卻位份極高、聲望不小、背蔭穩固,一旦嬴政不在人世了,她和她的兒子絕對是個禍患,這些且不說,單說她對你的必殺之心——你還是不能讓人放心,總是心軟。」
他有種不得不眷顧我、只因我的弱智被他放不下的情緒蔓延在我們之間。
「她死與不死,你說了算。」沉默之後,他丟了話給我。
興許他是想要給我定羋夫人生死的自由,可是他的表情跟語氣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不過他說完就離開了。讓我沒有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機會去確定要不要問清楚他的真實意圖。
本來我還想說說索漪損子的事情的,但是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說什麼,到最後終於不了了之了,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跟他會鬧到這種連這麼大的事情提都不敢提起的地步。
嬴政沒有再來過信宮,這讓宮中觀望等待新主的人一身諂媚之態沒了著落,不過既然我一向不喜人巴結、而她們又不能確定新主子是不是我,於是都只是恭敬以待、照規矩做事,再沒有什麼大的動靜發生。
依著嬴政這段時期壓抑的情緒,若是出了什麼亂子,那這亂子的主角怕是腦袋要搬家了。
我開始頻繁出入穹陽宮。雖然不是每次都能夠死纏爛打還能見著嬴政,但總有見著他的機會。
「檸水都快餿了,他還不要見我?」我擦拭一下額前的汗水,問出來的藺繼相。
藺繼相站到太陽下面等候了一個時辰的我身前。讓椽子接過洛蔥手中的托盤,看看烈日道:「我給他送進去勸他喝下便是,你快回去吧,他無心見你。」
每次都說無心見我,其實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站的時間久了、忍不住心疼我。藺繼相是很少稟報我到來的消息的,不過既然他還知道心
第817章生死定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