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嬴政明顯的在意我對藺繼相的態度,若是我為了藺繼相豁出性命的求他,他會不會更加對我和藺繼相的情愫因疑慮曖昧而痛下殺手?
嬴政的目光果然投注在了我身上,他在留心我對藺繼相面臨危險的舉動,這讓本想下膝「盡人事」的我又怔住了身子。
藺繼相猛然大笑,笑的悲壯又盡情。
「哈哈哈,如此才稱得上是秦之本情嘛,殺戮就是殺戮,何以過經那些虛儀。來吧,我還不至於怕了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一貫儒雅微笑的他露出如此狂野的笑容,想來他是對自己的命運做好了不好的打算了吧,念及此,我眼眶中又聚集了厚厚的水霧。
藺繼相的狂言豪語讓嬴政眯縮了眼睛。
我感受到嬴政變了的目光,情緒大動!
「大膽林儒,你性情孤傲的真是太過猖獗了!李斯大人怎麼說也是秦國的廷尉,豈是你能如此對抗的?
不要以為王上欣賞你的才情你就可以對其他人不屑一顧,本宮告訴你,你不怕死並非他人就對你沒轍了。
你既是一代清高的大公,那必定最是在意被人羞辱的滋味吧?若是把你用殘酷的刑罰懲治了之後堅持不殺你、丟在大庭廣眾之下任人唾棄,你可在意?」
我怕嬴政開口的言詞是我不想聽到的話,所以一時情急,口無遮攔的自己搶了話機去。
這一搶,搶的大殿眾人都來了興致。
本來嬴政在、他沒有允許我說話我是不能說話的,而且現在是前朝的大臣李斯在審案,雖說是在內宮中,但我這一言、若較真論起來,大有亂政這樣罪大惡極的說頭的。
人活在世,一世有一世的世俗,若想要群居活著,必須要遵照這個公認的世俗活著;否則的話,另類就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受世人鄙夷和排斥的。
在現在這個世界裡,世俗就是女人不能在男人面前多事、多話、多求公平,我作為一個女流之輩,這一言。算是又為我自己開了一個禍窟窿了。
嬴政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若有所思的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李斯則是怒火中燒,大有要即刻刑罰我這個藐視公堂的「妖婦」的意思。
我知道我又衝動了,可我此舉暫時阻止了嬴政對藺繼相的厭惡之意,時間就是機遇。所以我並不後悔。
收到我「怒不可遏」的目光,藺繼相因我為挽救他「暴怒」的反應竊喜的「愣」了一下,隨即擔憂又「慚愧」的給了我他理解我的意思的目光。
其實我很想說給他聽的話是「如果扒光了你的衣服、控制著你不能自盡,讓你在大街上展覽給你瞧不上的人看,你受得住嗎」,可礙於大殿中都是「高貴」的規矩人,且我與藺繼相已不是之前我言無不盡、總是刻意捉弄他、惹他無奈的關係了,所以我說的委婉,但是心有可惜:
不知道藺繼相怕不怕我婉轉說道的景象,若是我能把心中所想的場景說出來。他追求自身完美高潔、一定是介意的。
嬴政嘴角輕揚,滿眼瀰漫著危險的訊息。
「溪愛妃如此憤慨,可是恨才不成情?」他懷疑我說這些話是在保護藺繼相。
我雖然被嬴政看出了用意,可我不能承認。
「回稟王上,奴妾只是覺著林琴公狂妄自大有罪,並非是要對他說些什麼。」我無辜道。
嬴政「哦」了一聲,探究問我:「溪愛妃覺得大公有何罪?」
他看著我,神情專注又複雜。
我順著我自己為藺繼相脫罪的想法往下說,小心翼翼的信口開說。
「自是目中無人之罪。」
嬴政並不與我費這些小心思,他原諒我的敷衍與跑偏的說道。卻也不放過他要詢問的正題。
「所受審的罪責呢?」
他目光里的精光越聚越濃。
「奴妾深宮闈婦,不懂外政律法。」我垂眉不去直視他的目光。
我怎會不知他在試探我,這個時候我若辯護,藺繼相定遭大罪。
「那好。」嬴政看出我在迴避,卻不打算放過我:「壓禁國獄,擇日處決如何?」
我心猛顫,驚怒瞪視嬴政。他在說什麼?
空氣如此稀薄,我要很急促的呼吸才能勉強不窒息過
第206章 結案---藺繼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