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原本已經放下心的田蜜瞬間臉色劇變。
這該死的小胖子,怎麼把禍水往老娘這兒引!
雖然吳曠勝七兩人的爛賬歸根到底問題是出在她身上,但是『金先生』存在問題,理應把叛徒這個話題指向田仲的。
分明是這傢伙不知道怎麼讓吳曠給忽悠了,招了個潛伏進來的臥底不說,還坑了自己一把。
直到昨晚對暗號之前,她都不能確定『金先生』的身份,這事兒怎麼能算到她頭上呢?
然而不管田蜜心裡如何叫屈,隨著阿賜後邊的話,田虎的審視目光立刻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而且更加凶戾。
對田仲,田虎多少保留幾分信任,畢竟是自己的忠實小弟。
但是對田蜜,他可就沒那麼好的態度了。
當然,從阿賜的話里,並不能直接得出田蜜是農家叛徒的結論。
確定有問題的是戴了人皮面具的金先生,而田蜜對他的明顯畏懼,只能說明了兩人有瓜葛,具體是怎麼個情況還說不準。
不過她肯定是問題的。
而這就足以把田蜜逼入絕境了——她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
她當然有的辯解,但那只是垂死掙扎。
只要田言再多透露一點——金先生,或者說吳曠加入了羅網這一點,一切解釋就都沒用了。
不管金先生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總之他現在是羅網的人,哪怕他是進去臥底的都無所謂。
反正田蜜和羅網的人扯上關係了,她就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她唯一撇清自己的辦法就是把髒水都潑到田仲身上,畢竟金先生是他招進來的。
問題是,且不說田仲能不能讓她如願的禍水東引,光是拉田仲下水這件事本身,田蜜也不敢。
作為一個原教旨主義的殺手組織,羅網只有兩條明確的規則——服從命令,以及完成任務,除此之外百無禁忌。
也就是說允許同僚相殘,哪怕你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也無所謂。
但任務絕不能受到影響,否則你就等著羅網的天涯海角追殺套餐吧。
田蜜不介意坑田仲,但她不敢貿然破壞羅網的計劃。
面對這種絕境,田蜜只能選擇最無力的辯解方法,扭頭朝著田虎委屈叫道,「二當家,你可不要聽信了她的片面之詞,冤枉了人家!」
「片面之詞?」聽到田蜜如此蒼白的辯解,田言嘴角微翹,徹底確定這女人是不敢往深里解釋了。
接著,田言兩眼閉合,旋即緩緩張開,金光再次覆蓋雙眸,田蜜的身影映照其中。
田蜜不由向後趔趄一步,感覺的自己整個人都被看穿了,毫無隱私可言。
見到田言直接施展察言觀色,田虎不由上前兩步,把田蜜護在身後。
畢竟還沒捶死田蜜,他也不想看著田言肆無忌憚的對付田蜜。
不管如何,現在這女人是支持他的,他不會徇私包庇叛徒,卻也不想莫名其妙就失去這一票。
此時,在田言的眼中,田蜜渾身上下的氣息流動全都透若明鏡,甚至可以此來感知到對方的心跳。
「一個因說謊而緊張的人,掩飾得了外表,掩飾不了內心。」
「田蜜堂主,伱心跳的好快啊!」
田蜜咬咬牙,厲聲反駁道,「任誰突然被這樣污衊,情緒都會激動,心跳都會加快的吧!」
「你這又能算是什麼證據!?」
「冤枉?」田言一笑,反問道,「那田蜜打算如何反駁我的冤枉呢?」
說一千道一萬,金先生的事你解釋解釋吧?
田虎扭頭看著她,等待著這個解釋。
但是田蜜支支吾吾的,實在解釋不出來。
田仲有心幫她解圍,卻也沒有任何藉口——貿然開口,只會把自己也陷進去,他不敢冒險。
面對就是說不出個一二三的田蜜,田虎心中的天平徹底倒向田言。
看來,田蜜這個女人還真有問題啊!
眼見田虎的眼神越發兇狠,從昨晚到現在不斷遭逢劇變的田蜜心理壓力越來越大,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