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開的回應,姒元心中毫不意外。
這種事情,並不是他想要拒絕,就能拒絕的。
現實中的慘烈戰爭威脅,在無聲逼迫他,只要他心中還在乎自己的女兒,在乎自己心愛的女子。
那麼就必需想辦法脫離社會中、低層的地位,爬到高位,或者與高位人員產生親密聯繫。
否則的話。
一旦慘烈戰爭爆發,那就真的只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
從此生死不由己。
對於高層的人而言,無論戰爭是勝利,還是失敗,一般而言,自身都不會有事。
依舊能夠富貴活下去。
或是為了安撫失敗方民心,表明勝利者絕無滅族絕祀之意。
或是為了彰顯自身的勝利者榮耀……。
只要自身不主動找死,或者不是遇到某些格外殘忍暴虐的人,縱然戰爭失敗,也足以安然無恙,性命無憂。
無論怎麼看。
這樣的結果,都要比社會中、低層次的人聽天由命,隨波逐流強得多。
李開不傻,現實情況讓他沒得選。
除非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兒,不在意自己心愛的女子。
……
……
聽到李開的回應。
姒元微微頷首,平靜說道:「既然李大人做出的選擇,讓本侯頗為滿意,那本侯也不介意給你一個驚喜。」
「一個驚喜?」李開聽到魏安侯的話語,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不過看樣子。
魏安侯也根本沒有向他認真解釋的意思。
他也就只好繼續保持沉默,耐心待在這裡,靜待魏安侯口中的驚喜。
沒過多長時間。
坊主姚嵐清便蓮步款款而來,在她身後,還跟隨著兩個女劍客。
那兩人一左一右,攙扶控制著胡夫人走路,觀胡夫人眼中的神情,極為驚恐慌亂,顯然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就這麼被兩人架著前行。
來到房間門口。
姚嵐清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間門,柔聲呼喚。
「老爺,左司馬府上的胡夫人帶過來了。」
「帶她進來。」房間內部,傳來了姒元的聲音。
「是!」姚嵐清恭敬回應,扭頭眼神示意那兩個女劍客,解開對胡夫人的穴位封鎖,讓她能夠自由活動與說話。
隨後,她伸手推開房間門,當先走進去。
跟隨在身後的胡夫人,被迫走進房間內部,心中滿是不情願與驚慌擔憂,有些惴惴不安。
可當她真的走進房間,看到那一道猶如乞丐一樣的身影時。
整個人忽然呆在原地。
雙腿一軟,就要向地面上無力跌倒,兩旁的女劍客立即伸手將她扶住,沒有讓她真的跌倒在地面上。
但是在這一時刻。
在胡夫人的眼中,就只有眼前的那一道邋遢乞丐身影,眸子中很快蓄滿了淚水。
「李,李大哥……!」
「真的……是你嗎?」
此時此刻。
李開望著出現在房間門口的女子,同樣激動不已。
微微佝僂的身軀,都在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這一時刻,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
可他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任何話語。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配不上這個女子了。他如乞丐,她如貴婦,再也回不到從前。
英武將軍與富豪千金,早已是隨風逝去。
李開稍微走近幾步,近距離凝視著那一張溫婉端莊的臉龐,十多年的生死訣別,讓兩人的長相身形,多出了許多的陌生感。
可在雙方的腦海中。
卻是自動腦補替換成當年的相貌與模樣。
兩人靜靜對視,含情脈脈,竟無語凝噎,此時此刻,他們各自的眼眸當中,只有對方一人。
什麼丟失女兒之類的,全然拋之於腦後。
李開哆嗦著嘴唇,看著貴婦風韻十足的心愛女子,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現在的自己,越發感覺到心酸難受。
世事弄人,曲折離奇。
若不是斷髮三狼,若不是劉意,他和她,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還有那早已是失蹤不見,生死不明的女兒。
深情對視良久。
李開終究還是下定決心,不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不希望她跟著自己吃苦受累,整天過著東躲xz的乞丐日子。
嘴唇哆嗦了幾下,顫聲說道:「保重……!」
狠下心來,他轉過身去,抬腳邁步就要離開這裡。
「磨磨唧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見此一幕,姒元滿臉不爽。
就這麼離開,問過他的意見了沒有?
「給本侯把事情還沒有做完,你還想走?」
姒元臉色一沉,渾身上下湧現出一股恐怖的虎煞氣息,駭的眾人手腳冰涼,心驚膽戰。
猶如被一隻嗜血凶虎所盯上。
他眼神瞥向姚嵐清,吩咐道:「去,提二斤媚藥過來。」
「給這兩個傢伙每人灌上一斤,然後鎖到同一間房間裡面,什麼時候老實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李開聽完,面色大變。
胡夫人聽完,心中驚喜。
「屬下遵命!」姚嵐清向姒元行禮回應,隨後立即離開這裡。
此刻自家老大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可怕驚人,她可不敢繼續留在這裡觸霉頭。
姒元瞥了一眼不識趣的李開。
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此地,不去親眼觀摩他和胡夫人接下來的激烈搏鬥廝殺。
「侯爺,不,你等等……!」李開急忙追上去,但不等他多說什麼,周圍的女劍客就將他制住。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魏安侯離開。
沒過多長時間。
姚嵐清就去而復返,小手中提著二斤媚藥。
「來,給他們兩個吃下去。」
其中一個女劍客控制住李開,另外一個女劍客則是單手捏開李開的嘴巴,另一隻手提著藥瓶就往他嘴裡倒。
「啊嗚嗚嗚……!」
李開想要掙扎,但根本不是對手。
絲毫掙脫不開。
「那麼胡夫人,你是自己吃藥?還是我們幫你餵藥吃?」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