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元扭頭,繼續觀察銘刻於牆面上的魏文。
小嘴逐漸微微張大而不自知。
【魏地處中宮而四面受敵於秦齊趙楚韓,皆為勁敵。日久,魏亡,絕非偶然】
【……魏之武卒強勁,戰場至強,為各諸侯國所忌憚驚懼,魏之武卒,來日必遭通敵奸人暗害】
【魏之武卒,因涓而損,亦讓大魏受創,涓深感愧疚,遂留一策】
【遣使魏之武卒退役精銳,於大梁城內建立披甲門。明做殘缺,廣收門徒,傳之於世。以使各諸侯國忽視,降低戒備與忌憚……】
【暗中傳承魏之武卒至強外功——盾甲百鍊,為魏之武卒,留下火種。以待來日如春芽勃發,再現武卒無敵風華】
【涓,絕筆】
【魏武卒千夫長趙七,轉述留刻】
「師父,這……!」姒元小嘴微張,滿臉驚訝:「披甲門嫡系,竟然是魏武卒的傳承種子!」
「為師與你大師兄典慶,乃是真正的魏武卒,也是這世上僅存的魏武卒。」晉文望向牆壁上的回憶刻字,眼神有些複雜。
「那現在的魏武卒,又是怎麼回事?」姒元不解問道。
典慶微微扭頭,望著自己的二師弟,向他溫和解釋起來。
「他們,只是殘缺的半成品魏武卒。」
「現如今,國力衰弱,國庫空虛,魏國,已經養不起真正的魏武卒軍隊了。」
「而當年的魏武卒,老的老,死的死,殘的殘。」
「我和師父,是最後的魏武卒。」
「盾甲百鍊的真正核心,在於藥浴,在於食補,而非外煉。」晉文轉過身來,低頭看著二弟子姒元,解釋道:「但無論是藥浴也好,還是食補也罷,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
「若無針對藥浴與食補,只煉外功,會把自己活活煉死。」
「縱然以當年魏國稱霸天下的最強巔峰時期,集合全國之力,才堪堪勉強養得起五萬魏武卒。」
「但就是這五萬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卻將秦國名將蒙驁親自統帥的五十餘萬精銳大秦銳士,殺的丟盔卸甲,一敗塗地。」
「強行打穿函谷關,殺入秦國腹地。」
「甚至差點兒將秦國覆滅。」
「五萬個像典慶大師兄這樣的魏武卒?」姒元眼睛瞪得老大,心中為真正魏武卒的強大感到震驚。
這麼多肌肉猛男上陣廝殺,縱然外功未至大成,依舊所向披靡。
十倍於己方的秦國精銳大秦銳士都得被打殘。
若非後備糧草運輸,超出一定距離後,就供應不上魏武卒的恐怖日常消耗,且還有旱災洪澇發生。
中原大地怕是早就被魏國一統了。
縱觀星球歷史上下數千年的時間,大魏武卒,都是名列前茅的全球最強兵種。
「真正的魏武卒,每一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外功天才。」提及此事,晉文深深嘆息一聲,道:「但每一個魏武卒的培養,卻至少需要花費十餘年的時間。」
「新血補充速度緩慢,而且非常消耗資源。」
「這也使得魏武卒的數量,越打越少。再加上被佞臣奸人屢次暗害,以至於到了現在,就剩下為師和阿慶兩個人。」
「可我們兩個,現在也老了啊!」
晉文長長嘆息。
魁梧的身形,此刻竟顯得有些遲暮和落寞。
歲月的無情,讓曾經戰場無敵的魏武卒,也得彎腰低頭,俯首稱臣。最終,一點一點的消亡於過去的歷史中。
長出一口氣,晉文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靜靜俯視向姒元。
「去那邊歷代披甲門門主牌位附近獻禮,再次九叩首,入門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在他說話之際。
典慶已經取來曾經魏武卒使用過的武器,將其捧在雙手中,遞向姒元。
姒元神情嚴肅,雙手接過大師兄典慶遞過來的一張老舊硬弓。
然後來到密室內部左側,跪在那一個個靈牌附近,再次九叩首,將手中的老舊硬弓,擺放在靈牌正面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