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君來了!」韓王安對言晏的到來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天地君親師,在這個時代是極為重要的社會關係,不只是徒弟要孝敬師父,同樣的師父也會關照弟子。
有些無後的師者,死後弟子是最有資格繼承師父遺產的。
也因此,師父會貫上父字,所謂亦師亦父正是如此。
「天澤在韓王手中?」言晏沒有任何的寒暄,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在地牢最深處!」韓王安直接將地牢的通行令牌讓人交給了言晏,並派人帶言晏去見天澤。
言晏更沒有廢話,直接跟在了侍衛身後,前往韓國新鄭地牢。
天澤其實一直在想韓奐為什麼要自殺,哪怕不做韓國太子,他的身份也是整個華夏最尊貴的那一小撮、
而他還有一個身份,並君大弟子!
所以,哪怕韓奐不做韓國太子,也能去并州活的很好。
這也是為什麼無論是夜幕還是張家都不許他殺韓奐的根本原因。
直到,天澤見到了跟著地牢典獄前來的言晏之後,他終於是想通了!
韓奐就是要用自己的死,讓並君來韓國!
「並君是想知道太子奐死前的事?」天澤預料到言晏會問什麼直接將跟韓王安說過的重新說了一遍。
言晏靜靜地聽著,然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這倒是讓天澤有些失望了,他還以為言晏會問些什麼,亦或是會對他進行一些折磨,但是什麼都沒有,言晏就是靜靜的聽,然後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回到了太子府,言晏去了太子奐的書房。
「太子生前所有的書稿都在這!」太子妃將韓奐生前的所有記錄手稿都交到了言晏手中,其中包括了韓奐前往司隸之後在司隸大軍之中所書寫的手稿和計劃。
「有勞太子妃了!」言晏躬身答謝,然後就沒有再理會其他,專心整理起韓奐的記錄。
「太子奐是主動求死,可是這是為什麼?」焰靈姬這時也才剛開口問道。
「都在他身前的記錄之中,看完這些你就會懂!」言晏也沒有解釋,看著韓奐下達的每一條軍令以及軍令的施行情況。
「這些人都該死!」兩天兩夜之後,言晏目光冰冷,臉色肅殺。
韓奐下達的軍令,有一半是大相徑庭,雖然都在執行,但是結果卻事與願違,韓奐成了被利用的背鍋者。
這其中的一半人,言晏都認識,一些是他曾經教導過的學生,一些是學生的家長。
真正聽從韓奐命令少之又少!
「君上,大王命人送來了一個盒子!」太子妃再次來到了書房,將一個錦盒遞到了言晏身前。
「太子稱我為師,太子妃亦可稱呼我為先生!」言晏緩和了神情,溫和的說道。
聽到言晏的話,太子妃再也繃不住了,直接放聲哭了起來,這些日子,她一個女子獨立撐起整個太子府,從沒有人給過她依靠,那些曾經的朋友,也避之如蛇蠍。
焰靈姬只能抱著太子妃給她發泄出來。
言晏則是將錦盒打開,一塊黝黑髮亮的虎形兵符靜靜地躺在盒子之中。
「是韓國大軍虎符!」典慶自然認得出這兵符是什麼東西。
這是韓國所有大軍的兵符,憑此可調動整個韓國所有大軍、郡兵、鄉勇!
「看來韓王安也知道韓奐為什麼要主動求死了!」言晏嘆了口氣。
本來他還疑惑,韓奐是惜命之人,怎麼會如此果敢!
現在他懂了,韓奐是在賭,賭他會來!
韓奐掌控不了整個韓國的軍隊,哪怕只是司隸的大軍都不是他能隨意指揮信任的,所以,他要找一個能讓大軍聽話的人前來!
而這個人就是言晏!
言晏在韓國沒有什麼勢力,也沒有什麼糾葛,但是卻與韓國半數的軍方將領認識,若是言晏來指揮,沒有人敢不服,不聽!
最關鍵的是,人都想往上爬!
太子奐去做,那麼那些將領會擔心王室在剷除姬無夜、張家之後,對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