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蘄縣出發,趙川率領太平軍一路西行,直奔陳縣而去。
而同一時間,周邊義軍也聞風而動,接連攻克鹿邑,鄲城,項縣,渡鴻溝而兵臨陳縣南門。
義軍一路攜裹百姓,到陳縣城門下,竟已聚集了三萬餘人。
那浩大的聲勢,讓守城的秦軍都感到驚懼,死守城門不敢出城半步。
義軍營帳內,趙川高坐在主位,凝視眾人道:「各位,現在秦軍死守城池,我軍每次攻城都遭遇弓弩勁射,諸位可有破城之策?」
眾人眼神閃爍,卻是無人應答。
破城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就是把甲士集中在一起,頂著弓弩的襲擾突入城下。
可是,把自己麾下的甲士交出去,要是被趙川吞併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啊!
趙川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見始終沒有人站出來,就神情不悅道:「既然大家都沒什麼辦法,那就散會吧!」
他手一擺,也不理會屋內眾人,就往營帳門走出。
可沒走兩步,迎面就有一道身影撞過來,趙川躲閃不及,只得把手臂橫在胸前。
砰!
一道大力傳來,把趙川撞退了兩步,他看了看來人身上戎裝,發現是自己麾下士卒,頓時就皺眉道:「軍營重地,你慌成這樣,成何體統?」
那士卒神色一慌,忙跪在地上,顫聲道:「將軍,小人不是故意的,是有重要軍情稟報。」
說著,他就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舉在頭頂,語氣凝重道:「屬下截獲了一封潁川郡發來的書信。」
「潁川郡?」趙川神色一肅,從他手上接過書信,隨即臉色大變道:「不敢,潁川郡守以王方為將,領三千兵前來救援陳縣。」
「什麼?」眾人發出了驚呼,紛紛上前查看趙川手上書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可怎麼辦,潁川士卒是破六國的百戰之兵,咱們可不是對手啊!」一名義軍首領躊躇道。
義軍有三萬餘人,可大都是些搖旗吶喊的烏合之眾,他們手底下真正能打的士卒不足五千。
要是潁川士卒兵臨城下,配合陳縣守軍內外夾擊,那他們兵敗身死的下場。
見眾人神色不安,趙川沉吟道:「潁川軍到此還有三日,我們必須在三日內破城。」
「三日內破城?」眾人神色一震。
陳縣城池堅固,守軍弓弩兵甲充足,就算義軍所有人豁出性命死戰,也沒辦法在三日內破城啊!
一人神色不安道:「趙將軍,三日內破城是天方夜譚,我看不如咱們暫且撤退,避開潁川軍的鋒芒。」
「退,能退到哪裡,你難道忘了秦律,圖謀造反者族滅。」趙川冷笑。
聞言,眾人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
趙川說的話是對的,造反可是滅族的死罪,無論他們退到哪裡,都要面臨秦軍的清剿。
一人上前,眼神凌厲的掃視眾人道:「你們還在想什麼,現在咱們活路的唯一機會,就是在三日內打下陳縣!」
眾人下定決心,紛紛振臂道:「請盟主下令,打破陳縣!」
見軍心可用,趙川暗暗點頭,朝眾人高呼道:「好,大家把麾下的甲士交出來,由劉武整軍訓練,兩日之後作為先鋒,引領全軍攻打陳縣。」
眾人神色猶豫了下,就紛紛點頭道:「尊盟主號令!」
眾人撤離,只有陳勝留在營中,他眼神玩味的掃向趙川手上的書信。
「要是陳某每猜錯的話,這封信是偽造的吧?」
果然是瞞不住陳勝嗎?
趙川並未驚慌,坦然迎向陳勝那審視的目光。
「陳將軍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是沒有外敵的逼迫,我們這些義軍是無法齊心攻城的。」
「不錯。」陳勝點頭,他在趙川身上打量兩眼,就故作為難道:「後日攻城事關重大,陳勝請命統領先鋒營,希望盟主能應允。」
陳勝統領先鋒營,那就要把義軍精銳甲士交給他。
到時候城一破,他手上兵強馬壯,又豈會把自己這個只有虛名的盟主放在眼裡。
趙川暗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