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黑色的箭矢穿透護甲,讓士卒從馬車上墜落,被釘死在地上。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眾人都呆呆看著這一幕。
隨後就有人驚聲道:「盟主,這支騎兵,難道是我們的人?」
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匹白馬衝進義軍陣營。
馬背上跳下來一名英氣勃勃的將領,他躬身向趙川行禮:「騎兵都尉馬冀,拜見主公!」
竟然是真的,這支騎兵是盟主的人。
眾人大喜,紛紛舉起長矛,朝江東軍士卒疾馳而去。
「殺,弄死這群江東賊,讓他們埋伏我們!」
英布看著一排排殺來的義軍步卒,又看了看奔襲到側後放箭的騎兵,最後只能扭轉馬頭,高呼道:「撤,我們輸了!」
江東軍士卒們如蒙大赦,紛紛轉身向後方逃遁。
至於前排那被損毀的戰車,也都被他們丟棄在原地。
義軍步卒一路追殺,在把江東兵從野狐林徹底驅逐出去後,這才停下腳步,放下手上長矛,高呼道:「贏了,我們贏了!」
他們回頭望去,看到滿地江東兵的屍體,不由得暗自慶幸。
江東兵都是項氏一族訓練的精銳,戰力遠在他們這些義軍之上,這次能夠擊退江東兵,全是仰仗這支騎兵的掩護。
「盟主,有了這支騎兵,咱們跟江東兵正面對壘也不怕了!」
曹豹心中頓生豪氣,他甚至敢率領眼前這支軍隊直搗咸陽都城。
「哼!」不遠處傳來陳勝的冷笑聲,眾人側目望去,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陳勝是義軍首領之一,在軍中頗有人望,很多人到現在也無法相信他背叛的事實。
趙川催馬上前,看著已經面臨死地,雙目中仍是透露著不屈之意的陳勝,他心中暗暗嘆氣,擺手道:「陳勝,你背叛眾位兄弟,按軍法本該處死,可念在你對義軍的貢獻,我給你一條活路。」
陳勝本來心存死志,可聽到趙川的話,眼中難掩慶幸之色。
「趙川,你真的要饒我一命?」
趙川點頭,隨即又目色幽幽道:「死罪可免,不過活罪難逃,我要你立刻領兵離開陳縣,北上攻打滎陽。」
「滎陽?」陳勝面色一沉,抿唇思索起來。
縈繞是軍事重地,秦兵在這裡留有步卒八千,騎兵一萬。
光靠他手上這點人馬去攻打滎陽,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不過,再怎麼也比被趙川處死要好。
陳勝上前拱手:「好,我現在就帶人奔赴滎陽。」
在趙川派人監視下,陳勝從陳縣帶回麾下部隊,就往滎陽的方向奔去。
城樓上,望著陳勝軍隊離開的背影,曹豹仍有些不滿道:「盟主,你太便宜陳勝這小子了,他犯上作亂,怎麼也該處死才是!」
趙川搖頭,凝視著遠方道:「陳勝不是我們的敵人,秦軍才是我們真正的大敵。」
曹豹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攻下陳縣已有十日,到現在都還沒有秦軍前來討伐。
秦軍就算無法調動北地邊軍,也應該能從各地駐軍中抽出數萬人馬。
可現在一直沒有出現,這反而讓曹豹更加緊張了。
他隱隱覺得,秦軍在醞釀著某種陰謀。
趙川也是微微蹙眉,最近項梁突然派人聯絡,邀請他參加楚王熊心的登基儀式。
在他的直覺中,秦軍絕不會讓熊心順利登基,他們一定會派出大軍清剿。
「可秦軍到底會先攻打哪裡呢,是直接調兵攻打陳縣,還是在長江沿線集結兵馬,先對付項梁這個心腹大患呢?」
這時,一個身影匆匆爬上城牆。
「盟主,有位姓韓的年輕人來到府衙,他說是您的朋友,讓你回去見他!」
前來通報的士卒面色複雜,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是一介草民,可舉止中卻非常高傲,甚至連在府衙接待他的義軍將領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這麼一個壞人,他真的是盟主的朋友嗎?
「姓韓的朋友?」趙川聞言一怔,隨即眼前一亮道:「難道是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