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都多半能平安生產的。我是侍候過孕婦的人,心裡清楚得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既然五奶奶能平安生產,我還害她做什麼?吃力不討好,萬一叫人知道了,我還活不活呢?!」
秦含珠不由得遲疑了。這話說得倒也有理。難不成小馮氏摔倒,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可是院中的丫頭婆子做事素來小心,又怎會有人糊裡糊塗地往地上倒油?
金環哭了一陣,才弱弱地對秦含珠說:「姑娘,姨娘今日算是給你交了底了。我確實沒有多老實,被關在這屋裡幾個月,心裡也難免會有些怨氣。可我還不傻,不會做那等沒用的蠢事。先前我是真的病了,也是心裡委屈,才仗著五奶奶如今要裝賢惠,便要了這個要那個,不停地得寸進尺。可除此之外,我就真的沒幹過壞事了。姑娘不能因為灑掃上的人做事不用心,犯了錯,便疑到我身上來呀!」
秦含珠皺眉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道:「姨娘若真的是清白的,也不怕祖母查你。我且信姨娘這一回,但願姨娘日後也安份度日的好,別再有不該有的想頭了。這裡是京城,不比大同。永嘉侯府也不是咱們家在大同的宅子。就算母親有個好歹,這個家也輪不到姨娘做主,何苦去害人呢?萬一日後父親再娶一位比母親更厲害的夫人回來,姨娘可未必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金環的哭聲一頓,慢慢地問:「這些話……都是誰教姑娘的?我怎麼瞧著姑娘比先前……更能幹了?」
秦含珠淡淡地道:「從前我在大同沒有正式上過學,見識淺薄,也不明白許多道理,不過是自己瞎琢磨。但如今我上了閨學,先生極好,願意教導我許多本事,三姐姐也常告訴我做人的道理,就連母親,也天天叫我過去說話,我自然會有所長進。」其實小馮氏從前也會教她道理,不過那時候時常有金環插進來壞事,自然比不得這幾個月里的溝通無礙了。
金環笑得有些勉強:「這是好事。姑娘可要好好學。」
&會用心。」秦含珠站起身來,「姨娘好生歇著吧,才病了一場,別勞了神。」她走了出去。
路過門口守著的那個粗壯丫頭時,她多往對方面上掃了兩眼,心裡便想:這是府中的家生子,應該是可靠的,不會被金環一個外頭來的妾拿捏住,倒是要提防其被收買了。她回頭就吩咐自個兒手下的小丫頭,叫人多盯著些西耳房,看是否有人暗中與金環往來。雖說金環為自個兒辯解的話有理,但除非小馮氏摔倒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否則,只要有對小馮氏母子不利的事情發生,最可疑的,仍舊是金環。
秦含珠走了,金環看著她遠離,不由得雙腿一軟,坐倒在床邊,背後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幸好今日來質問她的是秦含珠這個小女孩,若換了是個精明些的管事婆子,只怕沒那麼容易讓她過關她認定秦含珠已經被她糊弄過去了。
秦含珠願意相信她,是因為覺得她沒有傷害小馮氏的必要。小馮氏將近足月,摔了一跤提前生產,興許會有些兇險,但母子平安的可能性很高。如果她是想通過讓小馮氏摔跤的方式,害他們母子二人,結果肯定是失敗居多的。可秦含珠不懂,金環要的,本來就不是叫小馮氏母子倆真有個好歹。全家上下都盼著這個孩子呢,若真的出事,永嘉侯夫妻肯定要嚴查的,而幫她做事的人,也不會答應為了一點金銀,甘冒此等大險!
金環要的,只是小馮氏經歷些許風險,再生下孩子。這樣會讓小馮氏傷及身體,興許要坐雙月子,興許日後就不能再生了。她這個圖謀應該不算失敗,方才她就聽到牛氏在院子裡吩咐,讓小馮氏坐雙月子,定要把身體養好才行。雖然沒能讓小馮氏失去再生育的能力,有些遺憾,但能叫她坐雙月子,也算是達成了最初的目的了。
兒子出生了,秦安肯定要時常請假回來看兒子的。但小馮氏要坐月子,甚至是雙月子,起碼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不能侍候秦安。秦安無法在正屋歇息,肯定要到妾室屋裡來。金環老實了這幾個月,足可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了,秦安又一向十分相信她。只要他多到她這裡來幾回,她就有把握將他的心勾回來,不再只想著嬌妻幼子。
秦含珠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又精明厲害得象是個妖怪,金環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拿捏不住這個「女兒」了。但秦含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永嘉侯府不比在大同時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