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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春
&娘這是疑我了?」
金環斜了秦含珠一眼,一臉的不忿:「五奶奶摔了跤,我也替她擔心,但不能因為路上有油害得五奶奶摔跤,便說是我搗的鬼!你在這院子裡住了幾個月,應該清楚得很,自打夫人下了令,我便再也沒出過這間屋子,我要如何出去害人?!姑娘怎麼說也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不求你偏著我,孝順我,好歹也別把往我身上栽不相干的黑鍋呀!」
秦含珠抿了抿唇,兩眼直盯著金環:「因為除了姨娘,別人再沒理由跟母親與她肚子裡的弟弟過不去了。若真有人想害她,那就只會是姨娘!」
金環一窒,頓時無言以對。
秦安沒有別的妾室,除了正妻小馮氏,便是她這個丫頭上位的妾了。先前導致小馮氏胎兒不穩的嫌疑,她還沒洗涮乾淨呢,只因在西耳房裡被圈禁了幾個月,一直表現得很老實,方才顯得稍稍清白了些。小馮氏平安生產還好,如今她遇上點兒意外,別人要懷疑,也只會懷疑到她身上。因為除了她,再沒有別人有害小馮氏的動機了!
面對「女兒」的質疑,金環只能強行辯解:「反正我沒做過。我連屋子都沒出,又怎能在院子裡做手腳?看管我的人可是夫人派來的,她們盯我盯得緊,可以為我作證。我又不會仙法,隔著這麼遠,怎麼可能往地上倒油?姑娘與其懷疑我,還不如讓夫人好好查一查這院子裡灑掃上的粗使婆子,看是哪一個粗心大意,沒把活計做好,害得五奶奶摔了跤!」
秦含珠道:「姨娘或許沒出過門,但做壞事又不是非得要自己動手。這院裡那麼多人,當中未必就沒有願意聽姨娘話的。先前祖母把人都叫走了,說是要細查,可後來查出沒問題的人,便都發放回來,繼續當差。這裡頭的人,未必就真的沒問題了。雖說屋裡有人盯著姨娘,但她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盯著你,還是兩人輪班著來,興許有人一時疏忽了,沒提防姨娘跟別人說話呢?還有往姨娘這裡送茶送飯的,姨娘若是身體不適,還有人給你送藥來。前些日子姨娘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請了大夫,還連著兩日要了小灶另做的清粥小菜。院裡要特地派人去廚房給姨娘取一日三餐回來,這人與姨娘是舊識吧?總之,姨娘並不是全無破綻。母親摔了跤,祖母已經說過要嚴查的。我勸姨娘放聰明些,別再做那些沒意義的事了,萬一真被人查出來,你性命不保,我臉上也無光!」
金環聽得面色難看,咬牙道:「姨娘好歹是我肚子裡出來的,即便如今攀上了高枝兒,也沒必要忘本吧?你非要說我害了五奶奶,又對你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五奶奶還會因為你告發了我,便格外疼你些?才不會呢!她只會記恨你,把你當成眼中釘!你以為她真的對你好麼?不過是裝賢惠,好討五爺和侯爺、夫人的歡心罷了!」
秦含珠面上閃過一絲嘲諷,淡淡地說:「我沒打算告發姨娘,也不會忘記是誰生了我。我只是要勸姨娘,別做這些多餘的事兒。母親本就快到生產的時候了,就算摔了一跤,也不妨礙她平安生下弟弟。如今他們母子平安,不管姨娘有什麼盤算,都落了空。姨娘以後,還是不要再做傻事的好。你以為這裡還是在大同,能任由姨娘在宅子裡胡來,也沒有人管麼?這裡是永嘉侯府,皇親國戚,上頭通著貴人,家裡有的是規矩!輪不到姨娘在此撒野!」
金環眼珠子一轉,便紅了眼圈:「姑娘心裡是認定我藏奸,認定我害了五奶奶了?我真真冤枉!」
她低頭抽泣了幾聲,拿帕子拭了淚,至於帕子有沒有濕,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屋裡如今只剩我們母女倆,我也不怕跟姑娘交心。我……我確實對五奶奶心存嫉妒,不甘心看到她懷了身孕,見五奶奶胎兒不穩,心裡還暗暗歡喜過一陣,想著若是五奶奶這胎出了什麼差錯,又或是生下個七姑娘,那就好了,千萬別是男孩兒。可是,這都是我自個兒的小心思,想想罷了,讓我真對五奶奶下手,我是萬萬不敢的!」
她湊近了秦含珠,壓低聲音道:「「姑娘也說了,這府里不比從前還在大同的時候,規矩嚴著呢,下人也多。五奶奶身邊那麼多人守著,我在這屋裡又出不去,哪裡敢對五奶奶生什么小心思呢?況且如今五奶奶雖說比預料的時間要生產得早,實際上也快要足月了,不管她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