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上花船燈火通明,隱約能夠見到菱紗稠簾內輕歌曼舞的搖曳身影。
這是古代華夏的娛樂時代,當然了,僅限於有錢人。
這個時代的歌妓清倌便如現代的明星,不過不同於現代只要有張臉,就能有走紅的機會。
在這個時代,如果沒有一點文采,如果沒有一點才藝,想要紅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玉女和****的界限是分的非常清楚的,還有一類就是走感情的。
若是當紅的名.妓看上了誰家公子,那麼就會主動與之聯繫,甚至是主動掏錢,就像是養小白臉,期盼著對方能夠將她娶回家,當然了贖身的錢也是女方自己出,不過這種女人大部分都不會有什麼太好的境遇。
因為這是一個大男子時代,幾乎沒幾個女性能夠在這種時代里享受自由的權力。
哪怕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女性,掌握著最強大的權力。
這個時代的女性存在的意義只是貨物、籌碼或者生.育工具,所謂的相敬如賓,也只是一句笑談。
這是根植在中國男人心底深處的潛意識,武則天掌權那麼多年,可是也只有在最後那十幾年,才敢登基。
不是因為她多有勇氣,而是因為她的追求,她的野心。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沒幾年好活了,她希望自己臨死之前,能夠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個黃金寶座上。
事實證明,她低估了自己的壽命,也高估了男性反抗她的勇氣。
當她掌握了絕對的權力之時,她知道了,原來男人也不過如此。
是人都怕死,人要是死都不怕了,那就沒什麼能夠威脅到她了。
一個踉蹌的身影印入白晨的眼帘,那是一個失去了勇氣的男人,眼中毫無光彩,一步步的走向洛河,走向深處。
這時候的河岸邊只有白晨一人,白晨看著那個人不斷的深入,河水已經沒過了那個人的胸前。
白晨猶豫了一下,考慮著要不要救他。
見死不救?這不是白晨的作風。
可是救他?救的了他的人,卻救不了他的心。
「餵。」白晨還是叫喝了一聲。
那人回過頭看了眼白晨,眼中帶著濃濃的喪氣。
「你不用勸我,我活著已經沒有希望,讓我去死吧。」
「不是……我是覺得你要死的話,最好是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你死在這裡,浮在河面影響人家姑娘做生意。」
「你……你……」那人本就在絕望之際,卻誰料的到,眼前這人不但沒有勸阻,反而落井下石。
「而且你也影響洛陽的治安,公門的官老爺發現你後,必然以為你是被謀害的,便要追查兇犯,結果查來查去又發現你是自盡,浪費官老爺的人力、物力,你說你這麼做對不對?」
「額……」
「再者說,你死在這裡,附近的百姓知道這裡淹死人了,就不敢再來這裡了,這裡的花姑娘就沒了恩客,沒了恩客就沒飯吃,你與人家無冤無仇,何苦要害了人家。」
「我……」
被白晨這麼胡攪蠻纏一番,此人猶豫的看著淘淘河水,卻失去了再往前一步的勇氣。
人就的時候,全憑一氣用事,這股氣泄完了,就再也沒有勇氣了。
那人頹喪的回到岸邊,身上全是水跡泥垢,好不狼狽。
「公子說的對,學生糊塗……」此人垂頭喪氣的說道:「我這便去找一處清靜之地,了卻殘生。」
「你死都不怕,還怕活著?」白晨淡然說道。
「活著累,倒不如死了灑脫利落。」那人目光閃爍不定。
「說說是怎麼回事,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白晨便開口問道。
「學生白舒,字洛彬,乃太學院學生,今日卻遭致無妄之災,洛陽縣令公子周康嫉我學識文采,構陷我盜竊,並在我的房內找到一枚玉佩,院長便將我逐出太學院,連原本要舉薦我的舉薦信都落空了,如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這個時代,一份舉薦信對於一個考生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就如前言所說的,沒有背景的人幾乎都不會中榜,因為考官是先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