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你今日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你這大理寺寺卿也別當了,給我餵你的馬去。」武則天的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調侃。
狄仁傑是大司馬,管的是軍政後勤,不過也有人喊大司馬為餵馬的。
狄仁傑開口說道:「稟告陛下,臣要告李山丘瀆職、貪.腐,身為朝廷大員,卻不以身作則,甚至還強搶民女,有辱朝廷形象。」
「你……你胡說。」李山丘的語氣有些結巴,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確是做過這些事。
可是,這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做過這些事,整個朝堂上,半數以上的大員,都曾經做過這些事。
瀆職算什麼?這些事都是交由手下做的。
禮部主要是負責一些禮儀、祭奠,還有對外的接待,還有京畿驛站。
比如說武則天要拜祭祖先,什麼禮儀,什麼排場,都是由李山丘負責的,或者是有外賓來了,怎麼安排外賓,怎麼求見武則天,也是禮部安排。
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說,那就是滋事朝廷顏面,往小了說……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哪怕是有一兩個失禮的地方,也沒什麼人追究。
貪.腐這就複雜了,只要在朝廷中,就不可能避免的了這些東西。
為官之道,沒誰是乾淨的,不過李山丘自認為做的還挺乾淨的。
至於強搶民女,這種事幾乎不會對一個朝廷大員造成麻煩。
自己什麼身份,那些民女又是什麼身份。
自己看上他們,將她們納為妾侍偏房,那是看的起他們。
「景雲元年,李山丘為了掠娶北橋河村的一個民女,捉了那民女的父母要挾,最後那一家人性子剛烈,父母投河自盡,那民女撞牆自盡,景雲二年,李山丘強擄靖安縣一民女,三日後那民女被送還回家人手中,卻只是一具殘骸,同年,李山丘又看中洛陽縣縣尉女兒,命其獻上女兒,縣尉不從,李山丘便動用職權,將縣尉收監,如今還關在天牢中,其女兒當日便被擄走,十日後,棄之於亂葬崗中,景雲三年……景雲四年……景雲六年,神龍元年……」
一件件強擄民女,欺壓百姓,作奸犯科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山賊的身上,而是發生在一個士大夫的身上,發生在朝廷命官的身上。
這是一個學著孔孟之道,卻做著殘害荼毒百姓的士大夫做的事情。
朝廷上已經開始了低聲的議論,朝中的確有不少的好.色之徒,不過大部分還是比較愛惜羽翼,不大願意以那種太強硬的手段去迫害民女。
而且以他們的身份,他們還真不太需要動用這種方式。
可是這李山丘,卻不知道是不是骨子裡的邪勁,不是一家人都慘死,就是女兒被玩死。
每一件案子都是觸目驚心,令人髮指。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李山丘咆哮著,滿臉通紅的吼道。
「陛下,這是臣收集到的,被害人、被害人父母以及親友的證詞,同時還有願意出面的人證三十五人,其中有六人是曾經參與與幫助過李山丘行兇犯案的幫凶,他們願意痛改前非,改邪歸正,揭露李山丘的惡行,同時臣還從一個人證的口中得知,李山丘在府邸里挖了一個地宮,那地宮是專門用來關押他擄來的女子,其中至少關押著百餘人,以供他玩樂之用。」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固然,這李山丘是她與狄仁傑挑選出來的,所以狄仁傑深入的調查過李山丘。
只是,讓武則天都沒想到的是,這李山丘實在是惡貫滿盈,居然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李山丘,可有此事!?」武則天眼中怒意滔天,言詞激烈的質問道。
「沒……沒……有……這……」李山丘吞吞吐吐,幾次欲言又止。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可是……陛下,這件事並不是狄仁傑說的那樣,臣的確是在府邸里建了個地宮,不過那裡面的女子,都是臣花錢買來的奴籍。」
「陛下,這是微臣從那個人證那裡得來的信息,全部都是那些女子的出身、姓名、來歷。」
老曹接過狄仁傑呈上來的奏章,武則天拿起奏章一翻,臉色驚怒異常,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
「小曹子,把這其中
第兩千六百八十一章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