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清清的目光下,大丫環聲音越來越小。
戲子?
白清清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戲子,什麼戲子?黃公子怎麼會是戲子!
不可能的!
黃公子長相清貴,穿的都是上等的料子,怎麼可能是戲子,一定是弄錯了。
「這流言是從哪傳出來的?」白清清的眼神嚇人得很。
大丫環低著頭:「不知道,就那麼傳出來了。」
白清清的臉越來越黑了。
她以為她娘禁她的足,是因為她懷孕了,未成親便有了身孕,受些罰是應該的。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縣裡竟然傳出那樣不堪的流言,說她與一個戲子私奔了。
好笑!
真是好笑!
她怎麼可能看中一個戲子,更不可能跟一個戲子私奔!
「所以,李秀才會過來退親,是因為聽信了縣裡的流言?」白清清的眼睛緊緊盯著大丫環。
大丫環慢慢點頭。
不然呢?
如果李秀才不是因為聽了流言,那何必來退親呢,縣太爺的千金,娶了就是賺了,一個鄉下窮秀才,怎麼可能無端退親?
白清清臉色變了又變。
「小姐,還去前院嗎?」大丫環小聲問。
白清清扭頭,回了自個禁足的屋子。
她不能去前院,李秀才來了,這事真的鬧起來,是她沒臉。
「你,去叫我娘過來,就說我病了。」白清清對大丫環道。
「是。」
*
白府前院,正廳。
白縣令今日休沐,在府中,李秀才就是知道白縣令今日在家,所以才會特意挑的今天上門。
「見過白大人。」李秀才能白縣令還是很恭敬的。
趙員外也道,「白兄,多日不見,你更年輕了。」
白縣令看看李秀才,又看看趙員外,不動聲色道,「李賢婿怎麼跟趙兄一起過來了?」
賢婿?
這還沒成親就叫上了,看來白縣令對李秀才是格外滿意啊。
趙員外心裡一沉,也不知李秀才這次的親事能不能退掉,要不是看中李秀才這個人,他也不會冒著得罪白縣令的風險帶著李秀才過來退親。
李秀才道:「白大人,我……」
白縣令笑著道:「叫什麼大人,你跟清兒過幾個月就成親了,還叫大人,太生分了。叫伯父,等你們成了親,該改口叫爹了。」
李秀才如白縣令希望的改了口:「伯父,我今日過來,是為了我跟白姑娘的親事。」
白縣令道:「親事已經定了,也挑了吉日,難不成賢侄想提前成親?」一副有事有商量的語氣。
白縣令很清楚縣裡造謠說他女兒跟戲子私奔的事,這事他已經在查了,也嚴禁縣裡之人往外亂傳。
就是怕影響清兒的親事。
李秀才問,「白伯父可曾聽到縣裡的流言?」
白縣令道:「你說說看。」
李秀才面帶愧色道,「我聽同窗說,縣裡傳言我未婚妻與人私奔了。」
白縣令怒道:「胡說八道,清兒就在府中,你怎麼會聽信這樣的謠言,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
李秀才道,「還說她懷了身孕。」
白縣令更怒:「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能!」
李秀才道:「要不,請白姑娘出來一見。」
白縣令道:「去,叫清兒過來。」下人應了一聲,便去叫人了。
白縣令則是冷冷的看著李秀才,「你是信不過清兒,還是信不過我?」白縣令雖然知道外面的流言,但他並不知道白清清真的有了身孕,這事讓白夫人給瞞了下來。
白夫人就怕白縣令知道這事,狠狠責罰女兒,更重一些,便是打了胎送去廟裡做姑子。
白夫人可捨不得女兒落得這樣的下場。
白夫人知道女兒有了身孕後,就想過了,直接落胎,然後讓女兒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讓人去買落胎的藥,這縣裡就傳出了清兒與人私奔並且有孕的流言了。
這流言一出,白夫人哪還敢使人去藥鋪買落胎藥,萬一叫人盯上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