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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時辰要到了,柴榕不便多作耽擱,拒絕了包括貴妃在內所有人的送行,和柴雙連拎帶提大包小包地就走了。
走到院中,回頭衝著貴妃燦然一笑:
「阿美,等我!」
……
那笑容說不上和陽光哪個更耀眼,柴芳青好懸晃瞎了眼睛。這笑容,和以前的傻四叔好生相似。
「親娘,你是真不打算去送送?」木墩兒好奇。
如果他沒看錯,這倆貨的感情那是坐火箭往上躥也沒那麼快,短短不到幾個月就完成了質的飛躍,成天秀恩愛秀的神憎鬼厭。
他只當這倆貨要活生生上演十八相送,不成想竟這般乾脆利落。
他有些意外。
貴妃默。
昨晚他一時情不自禁在她肩膀窩掉了兩滴眼淚之後,惱羞成怒自怨自艾了不短的時間,像是生怕分別的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說什麼也不要她送。
「我走,你不要送我。」他道:「等我回來,你來迎接我。」
貴妃哪裡是那麼矯情的人,只道:「我哪裡知道去哪兒迎接你,你自己回來。」
她最後還是忍不住眉眼帶笑地:「我等你。」
這是她前世今生面對的第一次離別,箇中滋味頗為酸爽。
原來一個人每時每刻在身邊不覺得什麼,可一旦不在身邊了,竟是這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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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是被陳虎告上的戰場,和一般徵兵不一樣,他不知去哪裡報道,直接就找上了巡撫衙門。
旺財看到柴榕扛進府里的大包小包,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大侄子,你這是啥意思?」趙誠身著官服,處理公務到一半迎了出來,誰知一見柴榕臉反而撂下來了。「咱可不興這一套,幹啥給我帶這麼多東西——」
「這是我的。」
柴榕嫌四個字表達的不甚明白,便繼續道:「阿美給我帶去西邊的……」
噗!
旺財都替他們老爺害臊,臉哪,丟啦!
他家老爺說好聽點兒太耿直,說難聽的就是大腦缺根弦,用膝蓋想也知道誰送禮能明晃晃的從巡撫大門穿房越脊抬進來,當著所有眾目睽睽?
「四哥,你這誇張了啊,又不是去入學,家把式帶的齊全。咱是去打仗,講的是輕裝簡從。你這直接支個帳篷就能過日子的架式了。」
柴榕默,「那我讓車夫再給拉回去。」鄭大應該還沒走遠,他的腿腳分分鐘就追上了。
「等等,等等。」趙誠鬧了笑話,那臉總算從紅到黑,黑到紫,再變紅成正常的顏色了。他連忙攔住柴榕:「你不用跟新兵蛋子一起走,我讓你幫忙護一趟糧,然後你再歸入新兵營。」
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封封蠟的印信:
「這便是我給你們將軍胡戰的信,裡面說明我借調你一用,之後再由他來安排。」
好在他與胡戰還算有些私交,不然可不由得他來隨便調用人員,如若走正規手續,一來一往之間最少也要耗費半個月時間,那卻等不急了。
「你好好做這趟差,事成與你將來有益。」
趙誠交待柴榕,只是不說信里是怎樣將他夸的天上有地下無,武功之高罕有敵手,信尾之餘還不忘提醒胡戰,此子的爹是當年信王部下,東征西討的先鋒將軍,正經的根正苗紅。至於為何淪落為鄉野村夫隱去未提,但胡戰雖非當年信王舊部,對當年事卻深知甚深,看完信也就明白了。
趙誠就是個武夫,既不會來那套舉賢不必親的路數,也不會潔身自好刻意避賢,他認為柴榕武功高,那就是高!有這樣的人不用,那就是二百五!
「多謝趙大叔,我曉得了。」柴榕將信收好,這點人情事故還是懂的。
然後掏出錢大姐煎好的鹹魚:「侄子沒什麼送大叔的,你留著嘗嘗,很下飯。」
趙誠剛才就因為他大包小包的鬧了笑話,當下哪裡肯收下,偏他最愛吃的就是鹹魚,最後是咽著唾沫給推辭了。
「你好好干,等你凱旋請大叔喝你的得勝酒!」
旺財得了趙誠的令,一路送柴榕二人去城外十里坡,這一次的糧草輜重都置於那裡,明後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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