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不摻和還好,偏他包著腦袋忒醒目,那一頓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屋子視線幾乎都控制不住地往他腦袋上集中。
可把趙潘氣了個倒仰,王妃看不上他,正常!
她自來就除了她自己兒子誰也瞧不上。
可是杭玉清算是個什麼貨?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倒在王府里橫行無忌,讓他個正經的王爺兒子都得靠邊站。他又算是個什麼好貨?招貓逗狗,調、戲婦女,強.搶民女,杭玉清乾的哪個不比他更惡劣?倒也有臉看他的笑話!
一個白丁,也敢狐假虎威笑話他這正經郡王!
「你瞪玉清做什麼?」秦王妃可不幹了,在她眼裡,杭玉清就代表她!趙老二分明是氣她,卻因她占著嫡母的名頭,他不敢發作,倒拿她家外甥這兒頂缸,行指桑罵槐之事。
「你看上的是人家師娘的親妹子,人家不好直接找上王府,托他拒絕來了——你自己做了丟人的事,不思檢討,竟將氣往玉清身上撒。怎麼,你封了郡王了,我說不得你了?!」
呸,當著她面就敢給她親外甥難堪,她是有多好欺負?
「娘娘息怒,是、是我一時迷了眼,不是瞪玉清賢弟。」
趙潘知道秦王妃厭煩他,也不兒子母親裝親近,跟旁人一樣喚娘娘,這麼些年下來彼此也都習慣了。
他知道這小霸王在秦王妃面前得臉,他是一時氣不過忘了隱藏,卻怎麼也沒想到秦王妃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沒有長近,看不上他,連表面樣子都不帶裝的,半點兒臉面也不給他留。
什麼郡王,在她眼裡,他依然狗屁不是。
「我就是想這是多巧的事,正巧就是玉清賢弟師娘的妹子,」趙潘也不覺他說這些有多別嘴,只解釋道:「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啊,說明我和玉清賢弟師娘的妹子有緣。反正父王也已經應下親事,不若玉清賢弟再回去和師娘說一說——要不我就和賢弟走一趟,親自表明我的真心——」
秦王妃冷笑,「你就別想了,你和玉清師娘的妹子——到時候你和玉清要怎麼論輩份?玉清和你弟弟是表兄弟,到時候你和你弟弟又該怎麼論輩份?這事兒就作罷了。」
趙潘一聽急了,「可是父王答應我了。」
誰納妾還想著杭玉清啊,他算個神馬啊?!
況且,不過就是一個妾,誰還想著要論什麼資排什麼輩?
他們王妃娘娘是不是想太多?還是懟他懟成習慣,偏不想他如意?
「他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了嗎,就答應你?這事兒本就是你做的不對,有心納妾抬人,就找媒人去說,哪有自己上大街上扯個人就要往府里拽的?這還是玉清師娘的妹妹,換做其他你知道是什麼底細,身家背景?」
秦王妃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沖趙潘翻白眼,只不過她人美,翻白眼看起來竟也是美的。
趙潘心裡雖然窩火,但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忍不住沖老天爺抱拳,到底厚愛她給她這般美的容貌,這要是個相貌平平的,說出這番話,做出這番動作,那得是多討厭的一個惡毒婦人,狠心繼母啊?
「這事兒就算了,你不要再想,你父王那邊我自會去說——」
「娘娘,」趙潘急了,他太清楚秦王妃在他爹那裡的份量,只怕她這兒給否了,他爹就能把應出去的話都當屁給放了。
憑什麼?
憑什麼他爹就能娶個絕世美人兒當媳婦,他活該和個母夜叉共度餘生,還要讓她捶?
「求娘娘成全!我從未求過娘娘,只這一次,求娘娘恩典!我實在是對那姑娘一見傾心,非卿不納——」
噗!
杭玉清連水帶點心吃了一嘴全讓趙潘一句『非卿不納』給笑噴出來了。
特麼,只聽過非卿不娶以示情比金堅的,他倒是痴心情長賤,情比金堅有能耐娶回去當正室的夫人娘子,納的什麼妾呢?
既是妾,就別什麼非卿不卿的了,說出去真要笑掉大牙!
……
屋裡好好的嚴肅氣氛全被杭玉清這一噴給搞的不倫不類,秦王妃嘴角抽搐,要笑不笑的也是憋的好生辛苦。
「快快快,快給玉清擦擦,你說你多大個人了,聽他胡說八道能笑成這樣……真是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