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則不是個君子,可也是個男人,一個唾沫一個釘,事兒都應下了,他也就不好再推。回到書房,幾人簡簡單單就寫了合同,一式三份,各自簽字畫了押。
「咦?」朱方則發現不對了,綠豆似的眼睛頓的有黃豆般大小,指著合同上的名字叫道:「這誰啊?柴芳青——咋不是你的名字?」
杭玉清把墨吹乾了,笑的見牙不見眼,轉眼就把合同折了幾折塞進掛在腰間的金絲勾邊的荷包里。
「我家娘子唄。」
朱方則一口口水就嗆嗓子眼兒了,驚天動地的一陣咳,那渾身的肥肉跟著波瀾起伏,貴妃只覺得空氣都被他震的蕩漾。
「你什什什什麼時候有娘子的?我怎麼不知道?」
轉念一想,自家親戚,成親怎麼也不至於悄無生息的。再者就杭玉清現在這見錢眼開勁兒,還不豁出去好好痛宰他們一筆,還饒得過他們這些表哥表姐,一連串的姨母嗎?
「你未過門的媳婦叫柴芳青?你怎麼寫她名字——聘禮啊?」朱方則十分之不悅:「你跟我們這哭窮,雁過拔毛的,對你的小娘子倒是慷慨得很。還沒嫁過去呢,心就偏了!怪不得最近你摳的厲害,四處尋找抓錢的道,咋的,都給你小娘子攢聘禮?」
「哪家的姑娘讓你這麼上心,天香國色啊,把你迷的連銀子都不認了?」
「這姓你不眼熟?」杭玉清笑,生意談成了心裡爽,卻不欲深談:「反正三哥準備好份子,我七月就成親了,你可得好好疼疼弟弟。」
用銀子疼唄?
朱方則跟吃了個蒼蠅似的,跟他哥前哥後哥倆好,刮他錢跟刮骨髓油似的,轉眼全捧人家媳婦跟前去了……他這弟弟咋不疼疼他?沒銀子憋的他難受,半個月就掉了他三兩半的份量了!
「……咱們合夥做生意這事兒你可別跟旁人說了,我以後是要考科舉的,萬一老天一個不開眼,我是要做官的。千萬保密。」
朱方則現在看著杭玉清就眼疼,也不搭理他了,只問貴妃準備何時動身。
「——明日。」杭玉清急道:「明天就動身吧,正好避避風頭,趙二個沒臉的,現在讓王爺關起來了,可不定哪天又出來了。就算這回他徹底死心了,就當散散心也好。讓個癩蛤蟆盯上,本身也夠讓人噁心的了。」
避風頭?趙二?王爺?
朱方則一腦袋問號,誰能和他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跟個傻叉似的全聽不懂?
不過貴妃和杭玉清誰也沒打算給他解答,貴妃聞言心頭一動,早早出去也未嘗不可,輕裝簡行,本就方便隨時動身。
「善。」
朱方則此時也不追究什麼避風頭了,柴夫人早日將事情談妥,於他有利,他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
「隨行護衛我挑出來十二個,腳拳功夫了得,都是家裡的護院,知根知底,師娘儘管放心用。」他道:「我早吩咐他們隨時準備,師娘如果定下來明日啟程,我現在便讓他們明日一早去丁字巷候著。」
「如此更好。」貴妃笑盈盈地沖朱方則施了一禮。「謝三公子,三公子有心了。」
「不光有心,還有人。」杭玉清笑。
朱方則斜睨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事已談妥,貴妃也不多留。楊氏待她甚厚,而且兩人手上還有合作待商,她不好就這麼略過去,甩手自己個兒跑外縣了,怎麼也得知會一聲,便辭了朱方則,轉到三房的正院楊氏那裡。
杭玉清拍拍屁股,跟在貴妃後面也要走人,卻被朱方則一把拉回來。
朱方則那是個什麼噸位,讓他這麼毫不留情地一拉,杭玉清那小身板好懸沒把腰給閃折了。
「來,你和我說說,那個柴芳青是個什麼人,竟讓你這般上心?我怎麼沒聽過明陽城哪家有姓柴的漂亮小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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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回到丁字巷便收拾行裝,做好遠行的準備。
顧靜姝和木墩兒是都要去的,柴海棠自小就有主意,能做得了主的。自小窩在桂花村里長大,難得有機會見見外面,她自然也想跟去。架不住顧靜姝勸說,猶豫到最後便也定下了。只煩請鄭大跑一趟桂花村,給柴家老倆口傳個信兒。
除了這幾個主人家,
469 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