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兵馬司指揮使宋理率手下兵將趕到的時候,柴榕背著手在那裡氣定神閒的圍觀,駱易正對著舞陽侯世子李樹拳打腳踢,李樹也算是一條漢子,硬是沒服軟,口口聲聲還在罵:
「駱易,你仗勢欺人!你個王八蛋,我不會輕饒了你,我、要、告、到、聖、上、面、前!」
宋理二十七八歲,在南城兵馬司已經幹了五年,這些個紈絝子弟他閉著眼睛聽腳步聲都能認出來,那駱易他更熟悉,如果說舞陽侯世子只是個借著他爹勢成天招搖的紈絝,那駱易可就是混世魔王了。想當初駱易還沒被『戴罪立功』前去西疆打仗,十次街頭打駕能有至少兩三次有他。
偏生聖上偏愛,後來給封了安陸侯,他只當為了對上的顏面安陸侯也會有所收斂吧,結果——
只能說人家始終如一,初心不變。
架,照打不誤!
一直保持到今天啊。
宋理心裡止不住地感嘆,連忙遞了個眼神,命手下上前拉架。
「安陸侯,還請先住手吧,有理咱們說理,不能打人啊。侯爺現在是國之功臣,您的一舉一動不只代表著您,也代表著國公府,還代表著聖上呢。當街鬥毆,傳出去對您聲名有礙啊。」
「——宋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他當街打人你沒看到?還不趕緊讓人把他給抓起來!」李樹先不耐煩了,好容易盼來救場的,站旁邊連腳都不挪,是想看他熱鬧嗎?「否則,我去聖上面前也告你個瀆職之罪!」
宋理翻了個白眼,反正舞陽侯世子正在被揍,看不著他的表情。
他不知道舞陽侯世子腦子是個什麼構造,人家安陸侯講身份地位比他高,講武功人家是戰場上的常勝將軍,只怕他那些小兵上去還沒等伸手就讓人給踢飛了,他們拿什麼抓人?
呆逼!
舞陽侯世子——不就是個世子?人家安陸侯正兒巴經皇帝封的爵位,而且還是皇帝的親親小舅子,憑的是什麼敢和人家爭?腦子進多少屎啊?掏不乾淨了是吧?
「啊!」
宋理眼瞅著舞陽侯世子還要往外噴,誰知安陸侯下手可不慣著他,上前一擰就把他胳膊給卸了,然後舞陽侯世子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傻屌,特麼又是上次給他弄折的那條胳膊!
柴榕一看圍觀群眾越聚越多,微微皺了皺眉:「行了,駱易。」
宋理壓根兒沒聽清柴榕說了什麼,結果駱易還真停下來,否則那腿抬到一半,下一步就是把舞陽侯世子之前折那腿還想再給踢折。
他能說麼,上過戰場就是不一樣,長腦子了!
讓他舊傷上再添新傷,揍的人家一輩子刻骨銘心。
駱易瞅了宋理一眼,「這事兒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他不是要去聖上面前告,讓他去告。」說完,沖柴榕一揚脖子:
「走,咱上去吃飯。」
宋理嘴角抽搐,剛在人酒樓打完架,回頭還上去吃,這什麼行為?
誰知柴榕二話沒有,緊隨其後就進去了,看得在場的人紛紛側目。
……往日的京城一霸又回來了!
改頭換面成了國之功臣,他又回來了!
「——世子,你看用不用下官去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李樹疼的直咬牙,臉都發青了,真恨不得連駱易帶柴榕,還算上看熱鬧的宋理一道全給嚼巴了。「不用你假好心!」
……
圍觀群眾讓宋理帶著人給趕走了一部分,還有人遠遠地圍觀等著看後續。劉火看完這一場架,心臟跳的撲通撲通直響,他家將軍這場仗是沒動手,可是一直以來京里提起顯武將軍都和安陸侯是一掛的,只怕這回安陸侯打架這事傳出去也會順帶他家將軍一道。
這是熱騰騰新鮮出爐的最新消息,劉火此時顧不上和舞陽侯小廝的約會了,扭頭徑自一路狂奔回了將軍府,找到劉得旺將這事兒一說,劉得旺腦袋都疼。
所以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攀上安陸侯是有種種好處,可這安陸侯也的確是個惹事精。
以前他在成國公府,這位爺成天就不少惹事打架,成國公府一年往外因為賠償人家挨打的銀子就是筆不小的開銷。
現在可好,他們將軍也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