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根本就在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眼睜睜地就看著那隻頂花戴冠的大公雞朝她懷裡直直朝她懷裡撲過來,等她回過神來一切都已經晚了——
「救命啊!」
貴妃幾乎嚇尿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跳著腳往外推,誰料得那大公雞生就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的性子,百折不撓,身子被推出去了脖子還抻得老長,朝她鼓溜溜的胸脯狠狠叨上了一口。
「啊!」貴妃咧開大嘴嗷嗷尖叫,那高亢持久的聲音把柴家大院的人全都給喊了過來,一家子人都是沒心沒肺的主兒,拍著大腿蹦高高直樂,好懸沒背過氣去。
木墩兒本來找了個犄角去撒尿,一聽傻爹那興高采烈的聲音就知道事成了,連忙屁顛屁顛跑出來,不成想就看見貴妃捧著只大公雞扯著脖子喊救命。
那大公雞也是氣人,貴妃叫的歡,它叫的更歡,一人一雞就當場對叫上了。
饒他是個再厚道的人,也禁不住這樣娛樂至極的場面,頓時一個沒忍住就笑噴了,拍的他大腿里子都疼。
……
柴老太太純粹是讓貴妃那高頻的叫聲給震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上前一把就將那隻好勇鬥狠的大公雞給抱了個滿懷,手往雞嘴上一握,立馬就沒了動靜。
於是,滿院子就剩貴妃慘絕人寰的哭聲在迴蕩。
以及眾人漸漸憋住的笑。
「好了,沒事了,你看公雞讓娘給抓住了。」柴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安慰,她也是服了,這一燒不只把以前的事兒都給燒忘了,連膽子都給燒沒了。
之前下河掏魚,上岸捉雞的本事那是誰?
下手麻利快准狠,連她都自愧不如,看著嬌滴滴的小姑娘,干起活來比起誰來都不遜色啊。
居然,現在……變成了這樣。
柴老太太眼瞅著分分鐘哭抽過去的貴妃,不禁悲從中來。
驀地轉頭怒瞪柴榕,頓時又是一噎。
只見他一身藍色的麻布衣根本就看不出原色兒了,不知道在哪個泥坑裡滾了個臭夠衣裳褲子鞋都讓泥給裹住了似的,頭髮亂蓬蓬的,臉上蹭的灰一塊黑一塊,就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受到了十足的驚嚇——
柴榕沒想到會把貴妃嚇成這德性,脖子也縮縮了,腳也直往後腿,一副一個不好隨時拔腿就跑的架式。
一看自家兒子的熊德性,柴老太太到底把到嘴邊兒那一車一捆責備的話全給咽了回去。
「——這,就是你抓的野雞?」她問,舉起那只在自己個兒手裡蔫巴巴一看就是家養的大公雞。
柴雙捧著塊餑餑吃的正香,嘴裡含糊地道:「我咋看著這眼熟?」
「你看誰家雞不眼熟?」他哥柴武斜著眼睛,嘴角都要撇到耳朵根了。別人不知道,他是他親哥還能看不出來這長了雙黃鼠狼眼睛的弟弟,看誰家雞都想上去啃一口?
柴武的話才剛說完,就聽遠遠傳來撕心裂肺的一陣呼喊:
「柴嬸——你家——四郎把我家——雞給搶啦!他咋還搶——我家雞?!」
柴老太太一聽就炸了,快步上去沖柴榕當胸就是一拳:「你還學會搶別人家的東西了?!以前我揍的你輕是吧?」
話是這麼說,可打這一拳柴榕不痛不癢,柴老太太卻疼的呲牙咧嘴,這也就讓她這張臉顯得更猙獰。
柴榕嚇退一步:
「這不是搶……我在山裡找了好久,就看到一隻還讓一頭狼給搶走了——我追了那狼一天一夜,給追丟了……我下山就看見這雞在追著母雞跑,我就給抱來了——給木墩兒……」
被點名的木墩兒啞口無言,好吧,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親親傻爹很是聽他的話,答應的事就想方設法做到。
雖然和想像有些出入,但家雞也是雞嘛。
至少能把他的話認真當件事去做,這使得他們一家在脫貧致富奔小康的路上又多了幾分可行性!
「娘,你手疼不?」柴榕後知後覺地問道。
柴老太太咬牙,疼!疼死了!
但她疼死也不能當著家裡上上下下的面承認,那以後她的臉還往哪擱?
「柴嬸——」
他娘倆這官司還沒斷明白,雞主人就
031 搶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