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可憐巴巴地眼神瞅著貴妃,吶吶地邁著小碎步上前。
他似乎,又闖禍了?
阿美的鼻孔都撐大了,看他的眼神兒就跟要吃了他似的,他的阿美又狂暴了。
「阿美,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到底哪裡錯了,反正每次他惹貴妃生氣都是固定的這麼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存心的!
貴妃狠狠剜了柴榕一眼,這位就是上天派上來的活祖宗,苦她心智,勞她筋骨,是想把她堅強的意志生生給磨沒了啊。她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一碰上他,就立馬房倒屋塌,砸她個半死。
「木墩兒,以後不許你起妖蛾子,讓你爹上什麼樹!?」
木墩兒認命,誰讓他是兩個人中唯一的正常人,有鍋他背這都成了定律了。
說什麼上他上樹,好像在屋裡他說這話她沒聽到似的,現在惹出禍事來就全推他身上了……虐|待兒童,各種精神虐|待!
「我真沒偷看她,」柴榕氣,「那老太太那麼丑——」
貴妃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吼道:「你給我閉嘴,不許亂說話!」
他不知道女人最忌諱別人說丑嗎?
你沒準和她打起來,打的頭破血流都有和解的可能,一個字『丑』就是一輩子的敵人,你叫祖宗都白搭,撓死你沒商量。
一眾夥計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先前在屋裡見東家各種人美聲甜溫柔的像水似的,遇事才看出來這哪裡是普通的水,跟山洪暴發了似的,激的眾人心裡都是一哆嗦,無形中就在他們心裡樹立了威嚴敬畏的形象。
人不可貌相,老人說的是對的!
蔣掌柜的在隔壁又是陪罪又是各種哄的,直忙活了近一柱香的時間才算解釋清楚了,樂顛顛回來交差,卻不知道已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把柴榕給得罪了。
他在鄭大家左說右說也不見人家消氣,哪裡就知道柴榕耳朵那麼尖那麼靈,私下裡放小了聲音才說了那位是個傻子,誰知讓柴榕聽個正著,蔣掌柜的才一進門,柴榕一個石頭子兒就砸到他腳前面了,地上瞬間砸出一個小小的坑。
「……」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連個傻子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哼!」柴榕知道他惹了禍,阿美也不會向著他說話,連蔣周的狀都沒告,衝著他冷冷地一哼,轉頭人家就回了屋,手托著腮自己生悶氣。
「東家,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蔣掌柜的小心翼翼上前,不知為何生出一種果然這錢不好賺的想法,突然有點兒後悔這麼輕易就應承下來這份工。
東家都沒怎麼挑就定下他,肯定有不挑的原因,他應該挑一挑的啊。
感覺怎麼像進了虎穴一樣,這對小倆口現在他瞅著誰怎麼都心裡發怵呢?
貴妃笑而不語。
「東家?」
貴妃沉吟半晌,「我家相公這人,」她指指腦子,意思腦子不好,「功夫高……耳力好。」
她點到為止。
她是沒聽到蔣周怎麼跟人道歉的,但能讓柴榕氣成這樣的,估計也就那兩個字了。而且那個理由簡直是解釋的萬能良藥,誰也不會真的和個傻子較勁。
蔣周頓時老臉通紅,這是背後說人壞話讓人逮個正著啊。
「您……我……他」
他臊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職業生涯這麼久,這是唯一一次把他給堵的說不出話來。「我再去道歉吧。」
掌柜的悻悻地跑屋裡又和柴榕各種道歉姑且不提,貴妃便在院裡指揮幾個夥計開始練手。
切肉的刀和串串兒的竹籤早在貴妃幾天前交待下來,蔣掌柜便都早早準備好了,廚房裡甚至六尺來長的燒烤爐子都已經找鐵匠打好了。煤炭也都一堆一塊兒地攤在院東邊牆角兒。
一應物事俱備,幾個夥計便擼袖子開干,切肉、再把肉串成串,四個大小伙子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已經準備完畢,算是手腳相當麻利了。
然後就是把炭火放燒烤爐子裡,架上肉串便開烤了。
因為貴妃光說不練就培養成了柴二哥的經驗,對幾個手腳勤快又機靈的夥計那就簡直是手到擒來,三下五除二便有人掌握了要領。撒下早備下的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