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二哥生性里根深蒂固地敬畏官老爺這麼一個人,也不禁讓杭玉清給氣的有了不敬畏之心,恨不得抓一把簽子戳他嘴裡。
他烤的香噴噴的肉串,他流的口水都要把架子裡的火給噴熄了,所圖不過就是他辛苦烤出來的,能得到大家一致的認可,吃的滿嘴流油的說一句真香嗎?
但看這貨吃的比豬還難看,嚼嘴裡連什麼味兒都不知道?
那他做什麼不把穿串兒的簽子嚼了?
反正都是他也吃不出味兒來,倒省得浪費了肉又浪費了他的心血。
不過,這位縣老爺的公子一來身份在那兒擺著,二來是這些肉也好秘方也好的四弟妹請來的客人,柴二哥瞅杭玉清前面就煩他後面,看他上面就煩他下面,但還是不敢輕易得罪。
最後,抓起一把串往杭玉清手邊一遞:「給你,吃!」
杭玉清也不客氣,一把抓過三下五除二,嘴角滿滿串過的肥油,吧唧著大嘴一頓開嚼,那沒形象的架式把整個柴家人都給鎮住了,一邊默默地拿著串吃一邊跟看西洋景似的看他。
杭玉清甩開腮幫子撩開後腮牙,埋頭苦吃,最後都不用柴二哥讓了,眼瞅著新串串烤完自己就直接上手夠著吃了,柴家人有鑑於這是客人,身份又尊貴,沒好意思舔著臉開搶,最後居然就讓他一個人吃了半個柴家人的量。
「……」
他們能說縣令老爺還真就是個清官嗎?自家兒子這是幾輩子沒吃過肉了,吃相這麼難看?
「好吃嗎?」柴二哥擼著自己的串,仍不死心地地問。
他懷疑如果小吃貨再跟他說什麼餓暈了的錯覺,他搬起堆燒烤架子的石頭就得朝他臉砸過去,砸不死他也把他滿嘴的牙給砸碎了。他吃的都要把簽子直接擼嘴裡了。再口是心非就太不講良心了吧?
杭玉清塞了滿嘴的肉,哪裡能騰出空間來說話,一路用『嗯嗯嗯』狂點頭表示肯定。
……這特麼真是只豬啊。
柴二哥突然思緒飄遠了,這要是烤豬肉也肯定好吃。每次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頓豬肉,那滋味不要太美妙,用大鍋燉的都香飄萬里,放到嘴裡回味無窮。想像著穿成這么小的串串醃上他家弟妹特製的調料——
有塊肉就這麼順著他嘴裡的口水還來不及咬就直接卡到了喉嚨口。一下子就讓他清醒地回歸現實,咳的驚天動地。
「偶喲,表噴到右上——」杭玉清上手一把就給柴二哥推了個倒仰。椅子翻了,人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推我爹做什麼!?」柴芳青一看自己爹被推倒,一下子就憤怒起來了,甚至忘了先把自己爹給先扶起來。上去衝著杭玉清小腿就是一腳。
「右!他口水噴右上啦!」這一腳踢的杭玉清嗷地一聲抱住小腿,眼淚好懸沒噴出來。滿嘴肉堵在嘴裡還念念不忘護住肉串。
柴芳青狠狠剜了一眼,「你這輩子沒吃過肉啊?噎死你算了!」
杭玉清一邊飛快地嚼著嘴裡的肉,一邊忿忿地瞪著柴芳青,滿肚子的話全堵嗓子眼兒說不出來。就想趕緊把肉給咽下去,給她當場就來一頓怒斥。想他堂堂縣令的兒子,竟讓個無知小村姑又踢又罵。特麼現在這些女人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要反天了不成?
前有結親不成仁義也不在的書局家女兒。後又有這麼個小黃毛丫頭片子,怎麼著是他八字欠打,五行缺罵,都拿自己當他師娘對他吆五喝六非打即罵呢?!
他師娘他是沒辦法,人家有智慧的大腦,和鋼刀一樣的大傻子護法,他惹不起,這些個小屁孩都是哪來的,跟他掐?!
真當他被人揍過幾次,就洗心革面做起了五講四美的好青年,任打任罵,任勞任怨啊?
柴二嫂可沒等杭玉清把肉給咽下去,留著柴芳青在這兒作禍,一把扯過她就是一杵子:「你這小丫頭幹什麼沒大沒小,和縣令家的公子也敢瞎胡鬧,看我不打死你——」
她一邊說一邊把柴芳青往後院推:
「跟我回屋,看我怎麼揍你!公子爺您見諒啊,我回去揍她!見諒、見諒啊,看在我弟妹——你師娘的面子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啊——」她都推著柴芳青回了後院了,一路還在扯著脖子喊。
等杭玉清徹底騰出嘴的時候,柴大哥已經扶起柴二哥繼續
155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