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兒雙手捧頭,亮晶晶的眼睛瞪的溜圓,一臉的難以置信。
「幾隻?!」他狂喊,這就好像是一個皮薄肉厚噴噴香的大餡餅沒有預告,撲頭蓋臉就直接呼他臉上一樣,燙的燙爽的爽,幸福感爆棚。
貴妃無語,當時血淋淋的她也沒仔細看,大體回想了下:
「四、五隻吧。」
「臥!槽!」木墩兒簡直比當初挖到第一桶金還要興奮,當初他是經過無數次挫折、無數次跌倒再起來,他的成功他是有預期的,那都是在他計算之內的。可這不同,這就是憑空而來的意外之財。
在經歷家底那一兩銀子被收走,說好發家致富的小黑貂被神經病官二代誤打誤撞失了,雞飛蛋打之後,明明山窮水盡,他肝腸寸斷之後突如其來的驚喜。
「臥槽!臥槽!臥槽!」
木墩兒興奮之情無以表達,在屋裡抱頭跳腳直罵了不下六七遍髒話解渴。
「你居然沒有讓我親眼看看——不,我應該親手摸摸的,那不是死貂,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他越說越興奮,居然爬炕上伸出小胖手摸摸濕乎乎的血跡,眼珠子直冒綠光。
「這就是咱們翻身立命的本錢了,這回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我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喲,可經不起一個接一個的驚嚇了……我這爹可真不是蓋的!這真是我親爹啊!」
貴妃無語,喝的那一口水都覺得噎嗓子眼兒。
這和昨天那個痛心疾首咒罵老天爺把他弄到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的人是同一個吧?
不只老天爺在他眼裡各種偏心眼。命運待他不公,少時窮苦,青年奔波。直到而立之年才混出頭角妻子紅杏出牆,好不容易要離婚了,一車就給他闖回解放前,分分鐘弄死他都嫌便宜他,老天爺把他扔井裡還不算,時不時就扔塊石頭提醒他自己是有多悲催……
她被迫聽了大半夜他的抱怨——
今天一看到翻身有望了,手舞足蹈。天也藍了,水也綠了,看她都不是昨天以前那個窮鬼硬撐大尾巴狼。步步為營,挖坑全自己跳的衰鬼附身,輻射方圓一丈把他帶更衰的人了?
果然商人重利輕義,嗜錢如命。
幾隻死貂就換了句親爹……她也是服了。
「這可得快點出手。」木墩兒忽地冷靜下來。恢復現代總|裁狂絹霸氣范,眼神從容堅定,就好像剛才失心瘋的又跳又叫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現在是五月天,死貂容易腐爛,可別沒等出手就全爛手裡了。」
他一本正經地問:「娘娘,您是怎麼跟您那彪悍的妹妹說的,定好日子沒有——帶上陸鐵牛吧,他雖然看著傻頭傻腦。到底是個壯男,站出去也和兩個孩子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嘿。娘娘,我和您這稟報呢,別走嘿——」
「我去給你『親爹』熱菜,沒功夫和你浪費時間閒磕牙。」
貴妃不等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木墩兒就跟沒看見人家不待見他的那個小眼神,熱絡地跟上去道:「娘娘喲,咱們是拍檔不是,怎麼能不及時互通有無呢?你是見過大世面的,眼界高,可小人我卻是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有豐富的騙人和被騙的——」
啪!
貴妃頭也不回,一甩的就把門給關上了,木墩兒『經驗』兩個字才出口就被門貼著鼻尖給打了回來。
他愣了愣,轉眼又眉開眼笑,眼珠子跟鍍了層金光似的,瞅哪兒哪兒都燦燦,瞅誰誰都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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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天聽木墩兒抱怨一宿就睡了半宿的覺,貴妃本以為這一天總會睡個好覺了,結果因為他過於興奮,嘚吧嘚地又暢談了半宿對於未來的各種計劃,無疑每一個未來都是金光閃閃,財氣沖天。
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木墩兒處於興奮狀態,聲音便明顯高亢,直接導致貴妃想忽略這高頻噪音都做不到。
最後忍無可忍,一個擦炕抹布砸他臉上,才算把他的嘴堵住。
誰知道睡不到兩個時辰,天邊還透著青光,未來得及大亮就讓柴海棠敲著窗戶給拎了起來。
貴妃這才知道當天正是市集,柴家一大家子人摩拳擦掌大採購,破天荒地這天沒讓她一個人里上忙活,家裡全部的女人分工擇菜做飯,大傢伙兒風捲殘雲地吃完了飯,直奔集上,頓